“怎麼?又在做白日夢了?”
青年驀的從呆滯中清醒了過來,接著便看到了正走過來的同事。跟青年說話的是這裏的調酒師,唯一的一個,按理說應該算是特別吃香的寶貝。不過像這樣的小酒吧,一般都不需要調酒師的,客人來了都是粗粗咧咧的跟喝白開水一樣喝啤酒,哪懂得欣賞什麼調酒。所以這個調酒師在這裏並不特別,反而顯得有點多餘。
調酒師叫陳斌,也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並不帥氣,不過也還算是符合大眾口味。至少,和像小白臉一樣的青年便是沒法比的。
陳斌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杯子,不得不說,他的手法確實挺不錯的。陳斌接著湊了過來,道:“不對,現在不是白天,所以應該說你是真的睡著了。”
青年笑笑,也不反對,他道:“怎麼樣?今天有客人?”他說指的客人,是需要陳斌調酒的那一類。
陳斌無所謂的聳聳肩,意思自然是沒有。
“快12點了,要不你給我來一杯雪碧混紅酒?”
“不用了,等會12點的時候,我給自己調一杯喝。”陳斌忿忿的玩弄著手中的杯子,頗有一副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抑抑不得誌的樣子。他看向青年,道,“你簡直是在侮辱我的手藝,那麼簡單的黑白配,你如果想喝自己湊不就是了。”
青年摸了摸鼻子,他其實隻是想幫陳斌。陳斌之所以能在這裏當調酒師,是自己堅持要求留下來的,老板並不樂意花錢留這麼一個人。老板最後還是讓陳斌留了下來,不過有個條件,每天晚上12點前都必須有客人願意喝一杯陳斌調的酒。
並不是陳斌調的酒不好喝,這點老板喝過都承認了,可惜的是這裏的人不需要這麼高檔的消費。偏偏調酒這玩意,就是比普通的啤酒貴上不少。在這裏,明顯沒有消費群體市場。
青年拿起抹布擦台麵,也就不再說話。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如果陳斌需要,就是再貴一點的調酒他也會買,不過就是他不喝,因為他如今的身體負荷不了。
輪回酒吧裏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混混,或者是一些中學生,生意並不興隆,不過起碼也是有盈餘的。要不然,那個抽雪茄的老板也不會死要命的堅持賴在這裏。在這裏工作的員工,也都是像老板一樣堅持賴在這裏的。不過雖然有盈餘,但顯然也養不起多餘的人,所以陳斌在這裏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青年雖然也是賴在這裏的,不過起碼他比較實在,做些搬搬抬抬的活,相對而言比較適合這個地方。這裏的老板也確實是有點怪,他每次免為其難留下來的人,都是不怎麼能幹活的,可是也沒見過他去找一個能幹活的回來。對於這個問題,有人問過老板,老板是這樣回答的:“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釣。雇一個能幹活的家夥來,那個工資已經夠我付你們全部的薪水。”
因此,青年覺得這老板還算厚道,雖然賺的是黑心錢但起碼人家老實。不像一些人一樣,明明是想騙你錢偷你的心,還得裝出一副高尚的樣子,那樣的人隻會令人覺得惡心。找**想上人家就直接脫褲子嘛,何必那麼多廢話,人家還要趕時間去下一站呢。
不過老板每留下來一個人都必須重複一句話“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肯到我這個小廟來屈就”,這樣的創意青年就不敢恭維了。這樣一來,搞得在這裏的一個個都是人才似的。最起碼,把老板這個伯樂烘托得更加像一個人才了。
在這裏上班的人並不多。因為晚上9點半才開市,而且老板規定了深夜2點必須準時關門打烊,所以並不需要太多的人手。除了一名雜工,一名調酒師,便還有一名收銀的MM。加上這裏的老板,就四個人。
收銀MM叫柳沁蕊,是一名大學生,聽說是因為家裏窮,才特地跑來這裏兼職幹活的。她來這裏本想找一個雜活幹,不過老板以女孩子隻適合收銀為由,便給她發放到了這個職位。事實上,她對數字的敏感能力是最弱的,算錯錢是常有的事。不過幸運的是,她都是把客人的錢算多了,從沒虧過酒吧的。就為這一點,所以她一直沒被炒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