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句童言(1 / 2)

有一種人,自以為是囂張跋扈,卻又沉迷其間不懂得自拔。這種人,不管他是否具有相應的資本,至少,是大多數所不喜歡的。慕容流年當然也不奢求誰都能把他當信仰一樣,頂禮膜拜。但是這不代表,他就屬於那一類人。雖然他的種種行為,在很多人看來,確實是那樣的。他隻是在做他覺得應該做的事,他覺得有理,那麼就已經足夠了。

任他人看我笑我信我疑我,又何防?

總是有那麼一種人,是不理會世俗的眼光的。你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心裏藏著孤獨嘴裏可憐著淒涼,你活你的,他活他的,不防礙的。雖然認識一個人,或許你就能順著這個人的關係從而認識這個世界,但是這並不等於這個世界的人都必須在你的影響下生活。被生活**了?在這種人看來,這是天底下莫大的笑話。就等於有人告訴他天使是一雙翅膀而不是三隻一樣,都是可笑得很。天使就真的是一雙翅膀?誰告訴你的?上帝?或是你親眼見過?

正因為覺得有理,所以慕容流年也不覺得有虧欠誰,甚至是一路奔波這時正出現在他前麵的連長,馬連城。

“怎麼樣小子?不服氣還是怎麼的?有本事你從這裏跑出去給我看看。”馬連城依然是一臉的笑意。自顧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也不跟誰打招呼,比慕容流年更如入自家門。

慕容流年搖了搖頭,顯得有點累的樣子,道:“從這裏跑出去,有點難度。不說別的,單是那些經過特殊處理的合金,發射出來的熱量都足以把我融化都幾次了。隻不過這地方實在是有點無聊,連長,你是來接我的吧。那麼,現在就走吧。”

“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哈,你這小子。”馬連城似怒非怒的,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斃了?”

“不信。”

馬連城隨即瞠視著慕容流年,恨不得用眼神將慕容流年的心髒射穿一個洞口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笑道:“我還真就治不了你這頭驢了。”接著,馬連城越笑越苦,帶著一絲深沉的哭腔道,“我自己都管不了的兵,還算是我的兵嗎?嗬,算了,反正從今天起,你也不是我的兵了。你不是我的兵,我也不是你的連長。你,和廣州軍區已經沒有幹係。為什麼你就這麼無動與衷?難道你小子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當真以為沒人敢動你了?今天我還就實話告訴你,你他媽闖大禍了。闖大禍了知道不?”這時的馬連城,就差沒掏出槍來給慕容流年來上一顆子彈了。

“要槍嗎,連長?”這時的慕容流年仍是無動於衷。

馬連城這下子終於是癱坐了下來,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帶一個兵,就要為他負責,現在這個兵他卻管不著,更不用說如何去負責。

一個被他視為可以逐鹿江山的兵,卻這樣的目無法紀令他失望。

都說他是軍隊中最好的教官?

嗬,放屁!

“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是廣州軍區出去的。”馬連城黯然離開了。他不想說的是:你始終是我帶出來的。他想說,但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可說。也就這樣了罷。

慕容流年終於是得以從國安局發毫無損走了出來。被請回去的,酒足飯飽,當然就得離宴了。隻是沒有人發現,走到國安局門口時,慕容流年那澄澈的眼眸裏流露出的那深沉的黯然。說不在乎,那是假的,他終究也是血肉之軀來的,是有感情的。馬連城的這手欲蓋彌彰,他懂。正因為懂,所以才有不舍。

突然想起特種小隊,還有那一些人,現在的慕容流年,心情無法輕鬆。

從今天起,他就真的是成為了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人了。以前,他隻是被那一些人拋棄,現在拋棄了他的,是所有人。所有人,包括這個國家。

慕容流年能從國安局平安走出來,不無代價。特種兵稱號被剝奪,軍方也不再承認其軍人身份。再則,對外宣稱,他已經死了。這一天有人可以聽到,國安局裏麵的一聲槍響。也就是說,慕容流年在名義上,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人,自然也就沒有了身份。

慕容流年的“死”看似無關痛癢,但是這已經是馬連城為他負責的結果。要不然,就憑那位首長的一句話,慕容流年也絕對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那個時候,就是真的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