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圍棋博弈(上)(1 / 2)

林建兵也看出來了,剛才的射擊幹脆利落,沒有一絲冗餘。這證明正在進行的是一場特殊的訓練,這場訓練也許是臨時安排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危險,是他想得到的最嚴重的一個詞。

過了十幾分鍾,槍聲依然是沒有響起,仿佛剛才的那一槍隻是走火了的。林建兵有預感自己必須有個決定,於是道:“大家快跑!”

如得大赦,餘波第一個站了起來衝下山去,度之快,令人很懷疑平時的餘波此時被鬼上了身。許三多是第二個,他的腦袋一片空白,隻知道服從命令。一直跑一直跑,想不到其它,也不敢想其它。又一聲槍響,從背後嘹亮響起。可是他很快現了不對勁,班長他們並沒有跟下來,所以並沒有人在身後,隻有餘波跑在前麵。許三多想跑回去,他想到可能是有人被擊中了。可是餘波跌倒了,想站卻站不起來,看似很嚴重。許三多仿佛聽到班長他們喊他快跑,不要回頭,快跑。許三多掙紮了一會,終於是向餘波跑去,然後吃力的背起餘波,艱難的向山下跑去。

路太泥濘了,許三多跌倒,餘波落下。許三多爬起來,再次跌倒,餘波也便再次落下來,隻是這次有了許三在下麵撐著他。就是這般反複的重複著,不覺得煩瑣也感覺不到累。

餘波想離開許三多的肩膀,但是徒勞無功,他道:“放開我,不要管我。”

許三多沒有吱聲,他忘了話,隻是咬緊嘴唇。

餘波又喊了起來,罵道:“媽的,我讓你把我放下來,你他媽的自己快跑!”

許三多依然是沒有話,他咬緊嘴唇忘了痛的跑著。

平時不算遠的一段路,一下子卻仿佛是無限般漫長了起來。看不到盡頭,似乎是沒有盡頭。隻能是一直跑,咬緊嘴唇堅定信心,一直跑一直跑……

終於是回到了基地,在基地門口,餘波從許三多的身上掉了下來。許三多不再顧得上餘波,滲著明顯血跡唇色白的他,沒有向衛兵打招呼,直接衝進了基地。他想找到連長馬連城,必須找到,他要告訴連長班長他們在山上出了事,要連長去救他們。可是沒找著,找來找去都沒有找著。眼皮是越來越沉了,許三多告訴自己不要睡,還要找連長,沒找著連長就不能睡。在訓練場上訓練的人都看見了,一個仿佛丟了魂似的兵在訓練場上遊蕩,漫無目的似的遊蕩著。最後,許三多終於是看見了連長馬連城。他艱難的回過頭,跪倒在地,然後就看見了連長馬連城了。

他氣若遊絲,道:“連,連長……”

然後,這個世界,再一次黑暗了。

許三多再次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醫院裏。插在手上的針,掛著的點滴。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花板,這次還多了一個人,是慕容流年。

許三多勉強睜開眼睛,疲憊道:“流年,班長,班長他們呢。”

慕容流年像是剛醒,伸了個懶腰,懶散道:“哦,你醒啦。”

許三多很焦急,恨不得能坐起來,卻現有根繩子綁住了他,於是道:“班長呢?思海他們呢?他們沒事吧?連長有去救你們了嗎?我有找到連長了,不過我來不及告訴連長。是不是我又錯了,我沒告訴連長,連長知道不知道你們出事了?”

慕容流年歎了口氣,讓許三多更加不安,他不急不忙道:“班長他們沒事。”

許三多猛的鬆了口氣,安穩的躺了下去。

這時,病房外響起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接著,一群人走了病房。許三多開心的笑了,包括班長林建兵在內,所有的人都出現了。大家都沒有事,都還好好的。隻有餘波還一瘸一瘸的,明顯是上次摔傷的。

慕容流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坐太久了,骨頭有點僵硬了,他想出去鬆一鬆。因為這是必須站的崗,所以他來了。但是現在時間到了,可以換崗了,所以他走了。

這次許三多又露了一會臉,可是他本人卻不知道。沒有人告訴許三多,那確實是一次訓練,可是那是特地針對他的訓練。槍聲是真的,可是意圖是假的。那是一場對他對他們而言沒有征兆的卻是某人蓄謀已久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把許三多溜好,想盡一切辦法把許三多溜好。結果許三多表現令人滿意,不僅沒有拋棄戰友,而且堅持把那一段路程給跑完了。平時他覺得很難堅持完的路程,在那個時候跑起來卻是沒有感覺。餘波的摔倒並不是劇本的情節安排,卻是讓這出戲變得更加具有觀賞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