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來槍聲(1 / 2)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被溜到現在基本上沒什麼變化的,無疑是非慕容流年莫屬了。在旁人看來,他依然是很懶,懶得連腳踩在地上都能不出聲音來,所以你也便不會多大注意到他。馬連城稱慕容流年的這一手叫,青出於藍勝於藍的飄渺。可是慕容流年沒記起他什麼時候跟馬連城學過武功,當然也就沒情可領,有麻煩事的時候慕容流年還是會把那張檢討書牢記於心。如果真有什麼變化的話,秦思海總是能記起這個班裏有一個叫做慕容流年的,倒算是一點了。林建兵也記得,不過他是一開始就記得的了,和許三多一樣。除了上次在外麵喝的那回酒,又除了平日睡在同一個宿舍訓練在同一個班,其他人的生活和慕容流年的基本就沒有什麼交集了。

當然,慕容流年的生活也是最悠閑的一個,閑時曬曬太陽享受兩口煙筒,日子那是叫做一個滋潤。馬連城很多時候看見自己這個兵,心裏也是挺羨慕的。不過他羨慕歸羨慕,總不能揪著慕容流年的辮子,以後不準你比老子過得快活。所以馬連城無論是輕功,還是過日子上,都是比不過慕容流年的。馬連城也很閑,閑得有大把時間和你們玩捉迷藏遊戲,可是他卻是顯得閑得慌了。

慕容流年現在去張大爺那裏抽煙的時候,有時也會和張大爺侃上兩句了。也難怪,還作是誰,去那裏,和一個人朝夕相對,想不擦點火花出來都難。

遠遠看見慕容流年懶散的走過來,張大爺停下手上的活,揚聲道:“年,來啦?”現在張大爺是習慣了慕容流年每總要來上那麼幾次,哪怕慕容流年是來晚了他都會覺得別扭的。

慕容流年第一時間坐到凳子上,才朝張大爺擠出一笑,道:“來了。”接著,便拿來煙筒取來煙絲打開火柴盒點上火,流程順暢,一看就是一件事重複了無數次的結果。吸了一口,慕容流年便朝張大爺道,“張大爺,吃了麼?”

張大爺現在是越覺得這夥子有趣了,別人要麼不打招呼,如果要打招呼都是巴不得第一時間就喊出你好兩個字的。可是慕容流年不同,他總是第一時間讓自己舒服了,才會施舍似的丟給你一句問候。所以慕容流年懶,不是一般的懶。

張大爺也不急著回慕容流年的話,搬好餿水,然後拿破舊的麵巾打打手,才緩緩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慕容流年看了下,又低下頭來吸煙,然後騰出一點空閑,道:“下午三點吧,差不多。”

“還會看觀象?”張大爺嗬嗬笑了一聲,在慕容流年的身旁坐下,然後接過慕容流年遞過來的煙筒,道,“那你是問我吃的哪頓?”

“你還沒吃的那頓。”

張大爺也習慣了這個夥子最擅長的問候話語就是關心你吃飯沒,於是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作計較,隨意道:“我挺奇怪的,人家都巴不得離這餿水離我這髒老頭遠點,你怎麼非得呆這地方抽呢?”

慕容流年伸了個懶腰,給了個再正常不過的答案,道:“懶得。”

張大爺煙抽得不多,嚐兩口,點到即止,把煙筒靠著牆放下,道:“難得懶得哈,多年不走動了,現在讓我走一趟也懶得咯。”

慕容流年把手放在後麵,看著光線柔和的空,神情庸懶,沒有話。

張大爺也看向了空,仿佛那裏藏著數不盡的回憶似的,良久過後收回了視線,微微一笑,道:“被溜得怎麼樣?”

慕容流年的眼光都不動一下,道:“老樣子。”

“城那孩子,嗯,就是你們的連長。雖然腦袋殼不怎麼冒光,但溜驢還是挺有一套的。”張大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移開話題,道,“年,會下圍棋嗎?”

慕容流年現張大爺稱呼人總是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後麵加你名字的最後的那個字。慕容流年的眼珠子稍微動了動,道:“會一點。”

張大爺慈祥著臉,道:“巧,正好我也會一點,改找個機會我們來下一盤你看怎麼樣?久不下了,這手是有點癢咯。”

慕容站起身來,道:“好。”接著朝三班集合的方向走去。又得集合了。

慕容流年就是這樣,不張揚也不掉尾,讓人覺得是很規矩的一個人。無論前一刻他在幹什麼在哪裏,在規定的集合時間內,他一定是能回到隊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