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說到這裏突然地停了下來。伸手在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煙包打開煙包從裏麵拿出一根用報紙卷成的旱煙。叼在嘴上“呲啦”一聲劃燃一根火柴點燃長長的細細的旱煙是那麼的悠然那麼的淡定又是那麼的從容還帶著點神秘。深深地吸上兩口濃濃的煙霧從口腔和鼻腔中噴出來屢屢上升把田文喜籠罩在在淡藍色的煙霧中是那麼的火辣味十足又是那麼的疑霧蒙蒙。就好像是梁繼業的事情展現在眼前有著許許多多的問號等待著所有人的深思和肯定等待著所有人的斟酌和判斷。
“那天五台大車還沒等到縣裏麵大老板子梁繼業車上的一批母馬下馬駒,所有的車被迫停靠在了路邊的一戶人家裏。人們在那裏呆到了下午才趕往縣裏。等著交完公糧就已經天黑了。交完公糧梁繼業還給孩子買了一些蘆果、糕點、餅幹又給憐兒買了一塊花布他自己還買了兩瓶白酒和寄養喝酒的小菜。梁繼業這孩子哪都好就是有點小毛病喜歡喝酒。他喝上酒後喝別人就不一樣。很大方地請別人吃東西或送東西。當著人的麵纏住憐兒撒嬌想親熱、還流眼淚哭鼻子也不想人家一樣,醉酒後倒在炕上呼呼地大睡他是到外麵亂跑遇到人故意找茬搬弄是非想找出氣筒跟人吵架罵人。他還喜歡脫衣服每次醉酒之後跑出去無論冬夏回來的時候都是身上隻剩下一條褲衩子害的憐兒還得去給他把衣服找回來。所以憐兒最討厭他喝酒兩個人曾經因為喝酒超過幾次的架。憐兒就禁止他再在家中喝酒梁繼業就偷偷地在外麵喝酒。後來憐兒也就不想管他了隻要他不在家中喝酒就可以。”
“原來梁繼業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那麼驚恐害怕了的田文喜插話道。
趙四說:“別看梁繼業這樣但小兩口的感情很好的。憐兒是個特別會過日子的女人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所以梁繼業的口袋裏是不斷錢的這一點挺叫村裏人羨慕著的。但是梁繼業還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經常把憐兒給他的錢就弄丟了。為此細心的憐兒就在梁繼業的衣服裏麵都用布給縫上了一個大大的口袋釘上扣兒裝上錢扣上扣子錢就不會丟了。那天再回來的路上王會計就把拿回來的賣糧錢放到了梁繼業的衣服口袋裏麵。一共是一萬兩千多裝的梁繼業的胸前都鼓了起來像個懷孩子的女人似的。兩個人說等回家之後再給王會計。”
田文喜說:“是不是這一萬塊錢惹下的禍端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的。”
趙四抬起手來又狠勁兒地吸了兩口旱煙噴吐著濃濃的煙霧說道:“也許是吧!也是倒黴了那天夜裏又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個晚上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的時間了凍得我們都下不來車了。別的人卸完車把牲口送到圈裏麵都跑回家裏去暖喝了。走在最後的王會計等著梁繼業拿錢。梁繼業說到更夫房裏麵暖合一下在拿凍得手都不好使了他倆就進了更夫房。這時候郎隊長湊過來他知道梁繼業懷裏有酒就想著拉他到更夫房裏麵喝上幾口在回家。這樣梁繼業也同意了就和郎隊長、還有王會計就進了更夫房了。說真心話我和李三都是沒有女人的男人回到家裏也沒有女人暖被窩的屋中更冷還不如去更夫房裏暖合一下在那裏湊合到天亮也就可以了。我倆平日裏也喜歡喝酒但是沒錢買酒見到有酒喝我倆也想湊合著喝幾口更別說梁繼業還有那麼多的好吃的了。”
“接下來呢?”田文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