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岡格尼爾裏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人就很好。會議時一點瞧不出來，原來路德維希與洛朗私下裏關係著實親密，互相的稱呼相當隨便，以類似那種隻有摯友才會用的綽號來喊對方。
“岡格尼爾是個很龐雜的組織，”洛朗握著紅酒杯，悠閑地盡著地主之誼，“在公開場合，大多數執行長官和精英成員互相會保持距離，表現得能多冷淡就多冷淡，甚至像我這樣以假麵具示人，以免身份暴露——斯庫爾先生當然會保密的，對吧？”
這是信任，陸程連忙點頭。
“而私底下，”他聞了聞杯中紅酒，毫不諱言，“許多人關係其實都不壞。當然偶爾也有些摩擦，但至今還沒有互相危及地位與安全的，僅限於鬥嘴或生意上的爭執，執行任務時的搶奪。因為誰也沒法知道整個組織的情況，一旦爭鬥中見了血，對組織的穩定、人員和發展會造成巨大威脅威脅，一定會被其他人清楚出去，這是共識。”
“那您和威德佛尼爾先生……？”
“剛才就說了，威德佛尼爾先生長期以來給予我很多幫助，”海德倫舉杯，“這次為我取得的基因儲存液幾乎是全世界一年的產量。隻可惜格因先生那邊……”他突然轉移了話題，“讓我們來為威德佛尼爾先生幹杯，他的豐功偉績值得我們這樣做。今天的酒也相當不錯，斯庫爾先生。”
陸程跟著舉起杯子。酒的味道確實不錯，像是葡萄汁，又有種從未嚐過的醇厚。“都是八大莊園裏的好酒，”雷婭小聲對他說，她的杯中是呈現淺淺金黃色的白葡萄酒，“年份與我們各人的出生年份相同。洛朗是個很講究的人哩。”
每個人的酒還不一樣，心中暗暗稱奇，但他更關心被海德倫有意岔開的話。依稀記得上次的會議，那個叫格因的家夥是想從老姐那兒弄到點什麼東西，陸程不能肯定，那些北歐神話裏的名字實在難記，那次自己又饑腸轆轆，沒在意。用屁股也想得到，當麵詢問愚不可及，否則對方就不用換話題了。
第二天上午，洛朗為他們安排了參觀，由他親自解說。由於離巴黎很近，公司的規模又大，來參觀與實地考察的團隊不少。尤克特拉希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主營的項目是生物細胞的研發及相關應用，兼營生化試劑、天然動植物提取等雜項，再生醫學領域的研究全歐洲首屈一指——這還僅僅是拿出來見人的部分，同時具備科研、開發、臨床試驗和市場應用的能力。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來自西班牙的一家醫院、法國國防部的考察團隊、奧地利的幾個製藥公司。再生，陸程特別關注這個詞，難道岡格尼爾的生物技術，能讓阿列克謝的小腿再生？參觀時的講解他聽得格外用心，不可能是很快也很容易得出的結論，即使把不能麵世的技術考慮進來，至多隻能讓男孩的傷口愈合快一些，減少些痛苦。
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少了一條腿，往後的日子不好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