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梨的媽媽在她麵前把衣服展開,是件體操服,有點出乎陶盈意料。是要我穿著在派對上表演節目嗎?那也沒問題。
“試一下吧,”眼前的阿姨把衣服塞過來,“聽說這是你的特長哩。好處很多,幫忙長個子,氣質變好,人也會精神。到了高中也要繼續加油哦。”
“啊?好。”陶盈接過體操服。等等,就在他媽媽麵前換衣服嗎?不是不可以,反正大家都是女性,訓練的時候在更衣室見得多了,但總感覺眼前氣氛怪怪的。察言觀色,鴨梨的媽媽滿臉期待,顯然沒有在她更衣時回避的意思。
來時路上鴨梨支支吾吾地說她會喜歡他媽媽,後麵沒說出來的半截話,莫非就是指這個狀況?也罷,被他媽那樣的大美人盯著,即使對女孩子來說也是件很愜意的事,再說自己也老在洗澡和換衣服的時候戲弄隊友,尤其是陸菲。
陶盈大大方方地脫下上衣和小背心,接著是校服的褲子,把體操服換上。尺寸正合適,麵料很舒服,不是尋常所說的透氣,貼身或者彈性好,而是幾乎感覺不到穿了東西。美觀方麵也沒問題,整體是微微發亮的藍色,飾以白色的花紋,胸前還有她名字的首字母。
是特意為我準備的衣服呀,她暗暗感激。對著鏡子做了幾個簡單的轉體和踏步,陶盈有一點點不安地問:“怎麼樣?”
“太美了,”鴨梨的媽媽走近,用手指輕輕挑起她下顎,“這副樣子穿著出去,正常男人看到了都想犯罪啊。”伴著話語,另外一隻手順著陶盈的頸脖、鎖骨、胸前輕撫下去,令她打了個冷戰。
有點兒害羞,但並不討厭。下意識地縮縮脖子,她挺了挺胸,保持最優美的身姿:“您太抬舉我啦。要說犯罪的話,您才是吧?”
“小孩子不要開大人玩笑。這身段,這腰,這腿,嘖嘖嘖。”鴨梨媽媽摟住她的腰,讓她轉了個身,又從背後細細觀察,“我一向認為,要對長得好看又努力的人抱有最大的敬意,因為他們本可以靠臉吃飯,不用過得如此辛苦。”
和鴨梨說的一樣,她非常非常喜歡我,陶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揮手說了聲你好呀。我也挺喜歡這位阿姨的,隻是這麼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實在很微妙,就是鴨梨也從沒這麼幹過。“不怎麼辛苦呀,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她對著鏡子眨眨眼睛,輕扯睫毛,“阿姨你的話和我爸爸說的好像。”
“是嗎?當家長的看來想法都一致。穿這麼好看的衣服隻有我能欣賞到未免太遺憾,去讓石頭也瞧瞧如何?”
還有鴨梨的表弟在場,換了陸菲會忸怩不安,勉勉強強地接受。陶盈不同,她天性外向,對於展示自己雖然沒有特別的興趣,但需要的時候不會推辭。在她心裏,炫耀長相低俗透頂,但故意藏藏掖掖也很做作。
陸菲會糾結場地、人員、環境,而她看中的是事情本身。要做的是穿這身衣服去給別人看,僅此而已,誰看不是看?穿著挺大氣,又不露點,參加比賽穿的也是這種,沒什麼好害羞的。
跟著鴨梨媽媽回到會客室——其實應該她走前頭,但鴨梨家的房間宛如迷宮,單獨憑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鴨梨正在指導表弟基礎的格鬥技巧。一進門,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停下動作,齊刷刷直勾勾地盯住陶盈。
“怎麼樣?”鴨梨的媽媽誌得意滿,“我挑的衣服。眼光不賴吧?”
“哥,”大白一臉豔羨,“你運氣真好。”
“那當然,”鴨梨捶了表弟一拳,“腦袋上的槍子不是白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