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這種會議上，哪怕再餓，也沒有心情吃東西吧……陸程拿起酒杯，勉強吮了一小口。入口的全是泡沫，又苦又澀。聽不止一人談起，喝酒酒不是關鍵，關鍵是和誰一起喝，他深以為然。
“安靜，各位，”有個空洞的聲音響起，回音隆隆，聽起來簡直不像是身處設備齊全的會議室，而是坐在哪個深邃的山洞裏，“讓我們開始吧。今天都是好消息。”
好半晌，陸程才反應過來，這是福金先生的聲音。
輕輕的嗤笑。有人調侃：“真難得。嚴格來說，還是頭一遭吧？壞消息比好消息還多才正常。”
“和我們說說，”一團陰影道，“有些什麼好消息？”
“首先是威德佛尼爾先生為我們帶來的。他在普裏皮亞季的作戰大獲成功，我們足可挽回因為阿瓦克和芬尼爾造成的損失。”
“那麼說，”海德倫道，“搖籃計劃可以繼續了？”
搖籃計劃是什麼？雖然被允許參加會議，算是相當核心的成員，可陸程發現組織還是有很多秘密自己一無所知。
福金以嘲弄的、捉摸不定的口吻道：“沒錯。海德倫大人，您在威斯特法的工程可以繼續，而我們在南越的發射站也可以在短期內完工。當然嘍，離真正發揮作用還缺少了關鍵的一環……”
“您無需擔心，”海德倫不動聲色，“格因先生已經抵達目標附近，並與奧弗尼爾取得聯係，他們近期就會開始行動。相信憑他們的手段，我們很快可以解決這點小小的麻煩。我要特別感謝您提出的方案，福金先生，相當大膽，而且對項目有著全麵與細致的了解。冒昧問一句，您是從哪裏得到的情報？”
“過獎了，海德倫大人，”福金麵具下的嘴角翹起，笑得很是得意，“我的情報渠道與您的相比不值一提。您的消息靈通得很哪。”
海德倫不置可否地哼了聲：“那麼，下一條消息呢？”
“Project 1058 黑暗騎士收集到了幾場實戰測試的數據。散熱仍然是個大問題，有個倒黴家夥在散熱裝置損害的情況下開啟全功率，被活活燒死在了機體內。好淒慘、好可憐的死法呐。”
“這種消息好在何處？”有人問。
“知道了問題所在就可以改進，當然是好消息，何況死的操縱者又不是我們的人。一條想變成蝴蝶的青蟲，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本來注定一生碌碌無為。能為我們的事業做出貢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過呢，我想還是得聽聽海德倫大人的意見，畢竟整個工程都是由他負責的嘛。”福金先生的說法在陸程聽來近乎厚顏無恥。
“我倒是建議，與其改進設計，不如先請各地的工廠停止生產這一型號的動力甲，”有個灰發的年輕人插入發言，“這款機體沒有諸位想象得那麼好。徹底解決存在的缺陷之後再投產、交付部隊使用也不遲。”
海德倫投來冰冷的凝視：“哦？格萊普尼爾，說說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