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胞,劉弈格外留神。濃眉大眼,頭發剃得精光,身子矮小但是結實,年紀則意外的輕。
“你多大?”劉弈忍不住問。
“十八。”小夥沒好氣地回答。
“什麼時候加入的?”
芮俊把眼一瞪:“你查戶口?”
社交障礙還是性格問題?劉弈沒想過自己正常的問題會受到如此對待。在此之前,無論敘利亞還是天朝,導師、隊長或是秦石武,還從沒人這樣對他說話。大家是同一個分隊的戰友,又有艱巨的任務要一起完成,他的態度實在不妥。盡管是新人,劉弈覺得有必要教訓下這小子。
嘲諷的話語就要出口,而且拳頭也已經偷偷握住,察覺端倪的布魯斯過來打圓場:“別在意別在意,芮俊說話很衝,可不是喜歡挑事。”
才剛認識,不適合做得太過火,劉弈本來也沒什麼火氣,見識過太多的他早就沒那麼容易憤怒——和陸菲有關的事情除外。長弓七號也沒再開腔,默默退到一旁。
“哎,”布魯斯很惋惜地說,“他和上一任六號的關係很好,算是半個徒弟,心裏有點不痛快也很正常啦。不過你放心,他知道怎麼控製情緒,要是發生戰鬥,不會有影響的。”
在場的長弓隊員介紹完畢,另有八號和九號在目標研究院外監視敵人動向,這個活到目前為止是大家輪流,每組兩名隊員。隻派兩個人監視難道不危險嗎?對方也是老手,觀瞄設備、聲呐和各類傳感器肯定有所準備,一旦被發現,憑數量優勢可以輕鬆吃掉勢單力薄的兩人。
接下來是阿爾法特種部隊的諸位,他們應烏克蘭方麵的要求前來解決問題,沒想到失去了至關重要的隊長兼狙擊手馬卡洛夫。剩下的隊員和副隊長一合計,決定留下來繼續戰鬥。一來任務還沒有完成,二來要為隊長報仇。看得出來那位死在對方狙擊手槍下的馬卡洛夫隊長深受隊員們愛戴,每個俄羅斯人都一副磨拳擦掌、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是副隊長亞佐夫,”領頭的自我介紹,“感謝你們的支援,我們會盡量配合你們的行動,不過別指望我們會聽你們的指揮。你們有點兒新玩具,僅此而已。”他的部下們則石像一般站著,不屑搭話。
阿爾法隊員們對長弓分隊抱有微妙的反感。劉弈理解他們的心態,自己的任務失敗了,敬愛的上級陣亡了,現在冒出來一批神神秘秘又裝備精量的家夥頂替,換了他,即使沒有敵意,多少也會產生競爭意識。
現在隻希望這種競爭意識能帶來良性結果,類似美軍的一二等人,而非日本二戰中的陸海軍之爭。
簡單的碰頭到此為止,兩支隊裏一同去布魯斯吹得天花亂墜的飯店吃晚飯,各自占據了一張圓桌,雙方都沒有通過交流增進認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