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不想殺人,但他們傷害了你,我臨時改變主意,他們必須付出代價。如果這讓你受到了驚嚇,我道歉。”
陸菲呢喃著最後看了一眼癩蛤蟆的屍體。真是奇怪,剛才他們那麼粗暴地對待她,說不恨他們那是徹頭徹尾的謊話,她沒好心到這種程度。可看著他們的屍體,恨意卻消失了。“不用道歉啦,”她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蹭到他襯衣上的汙跡,“我們現在去哪兒?亞巴頓營地嗎?”
“亞巴頓?當然不,那兒現在不安全。即便安全,我也不會去那兒。”
“我不明白。”在她看來,亞巴頓是全圭亞那最安全的地方。
海文看著她,與長發同色的雙眼極盡溫柔:“哦,我懂了。你把我當成黎明的一員了,對吧?”
“怎麼,你不是?”陸菲訝異地望向海文的護衛。
“不是,而且正相反,假若你沒有聽到過岡格尼爾這個名字,至少改認識路德維希?馮?龍德施泰特吧。”
“不,兩樣我都聽說過。岡格尼爾的話,陶盈和我說起過,而路德維希先生……”
“他綁架過你,還算守禮節,順便給你造成了某處伴隨一生的痕跡,”海文的視線掃向她的上唇,殘缺的門牙至今還沒有機會補完整,“我和他一樣,都屬於岡格尼爾。在組織內部,他的代號是威德佛尼爾,而我是格萊普尼爾。換句話說,我和他一樣,都是你男朋友他們的敵人。”
陸菲驚訝得忘記了要掙紮:“敵人?你為什麼要救我?對了,基因是嗎?我的基因?”
“別緊張。一般來說,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害人才需要。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僅此而已,沒有為什麼,”海文走向黑色的運輸車,他的護衛亦步亦趨,保持著十米距離,“至於你的基因,有很多人想要,但不包括我。在製造更有效率的殺人武器方麵,我興趣是零。”
“是嗎……那……你要把我怎麼樣?”和剛才不可溝通的癩蛤蟆們不同,海文很健談,而且樂意交流。
“當然是保護你。我喜愛的是美好的東西,香醇的美酒、動人的樂曲、壯麗的畫卷,當然,還有美麗的少女。”海文的雙眼放肆地逼近,貪婪卻毫不猥褻地注視著她,絲毫沒有掩飾愛慕的意思。
陸菲的身子朝後仰,想離他遠些,但在海文懷中,她很難做到。才出虎口又入狼窩,現在隻有這一個感受。“呃,你已經保護過我了,雖然你說不用,我還是得謝謝你。而且,如果‘美麗的少女’是指我的話,你……審美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們已來到運輸車旁,海文優雅地打開車門,把陸菲放進去。“保護還不夠。有場風暴將席卷整個圭亞那,我現在帶你去避風的地方,”他說,“幾個小時,至多幾天,事情一了結,你就像鳥兒一樣自由了。”
“幾個小時,幾天?為什麼要那麼久?”
海文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和一個無法理解的回答:“因為我想親口告訴你,你究竟有多麼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