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謝爾蓋少校谘詢,”娜塔莎不安地說,“可他三緘其口,不願對勝負作出預測。也想過在給上校穿的機體上做點手機,諒他們的技術人員也發現不了,不過上校一旦發現不對,隻會更加憤怒,隻能作罷。”
“我本就不希望用那種手段。”
“別傻,否則總有一天害死自己。你死了倒沒什麼,小菲怎麼辦?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騎士早就被曆史的車輪碾進車轍印,連渣都不存在了。”
陸菲望望他,再望望娜塔莎,欲言又止。
決鬥被安排在下午十六時,地點則是離軍營三十公裏的古代阿茲特克競技場遺址。那個上校以為我們在幹什麼?有正規的訓練場不用,卻跑去那種地方。他是想要我像古代武士那樣在神靈麵前進行血腥的廝殺,以此作為獻祭的方式嗎?
不滿歸不滿,他隻能接受。午後,圭亞那的士兵來將他帶出禁閉室,坐車前往競技場,陸菲則獨自留下。娜塔莎要他放心:“我們安排了看守,這兒的士兵和他們的上校有很大區別,不會有誰對她動歪腦筋的。”
看到劉弈離開,陸菲抓住鐵柵欄,他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停下等待。許久,士兵們都已不耐煩,她隻小聲說道:“小心。”
劉弈點了點頭。
他以為自己將要看到的隻是座古代競技場,心中不住盤算著古羅馬角鬥場的形象,沒想到呈現在眼前的卻是座古城遺址。石頭鋪就的道路,巨大的金字塔,爬滿藤蔓的牆壁,四下叢生的雜草,隨處可見的精美雕刻,劉弈一時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在這種地方決鬥?不怕弄壞遺址?他越來越搞不懂上校的想法。
差不多整個亞巴頓營地的教官和士兵都來為他助威鼓勁,遇到的每個人都以各自方式聲援。看得出來,若不是各種顧忌,他們做的還不僅僅是口頭鼓勵。
競技場前,加諾達上尉罵罵咧咧:“那個叫岡薩雷斯的畜生!他要是敢把你和公主殿下吊在軍營前!我就派人把他抓來!把腦袋塞在廁所裏三天三夜!”
上尉每說完一句話都稍作停頓,與此同時,圍在他身後的同儕們就一齊發出“嘿呀”的呐喊,聽來倒也頗具威勢。
“別的都好說,公主殿下是?”
“陸菲小姐啊。”加諾達上尉以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
“她怎麼都成公主殿下了啊……”
“畢竟她還沒結婚,而且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都可能早早死掉,大家還存個念想,對不對?”上尉掏出一根雪茄,很惆悵地叼上,“不像娜塔莎,她已經……秦石武那小混蛋,真他媽運氣好啊……”
“是、是這樣啊。”劉弈姑且認為上尉是在變著法子鼓勵自己。
謝爾蓋少校要冷靜得多。“劉,”他麵無表情地說,“MDS-84是液壓驅動,蘇聯烏拉爾設計局的陸軍科工們精心打造。請相信它的能力。”
“您相信我會贏?”
俄羅斯人沒有回答,他岩石一樣剛毅的臉上現出要極認真端詳才能發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