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試圖向她推薦昂貴菜肴又沒能插上話的侍應生目瞪口呆，終於能有機會發揮職業特長：“我們這裏有各種鮮榨的果汁，石榴汁山竹汁青檸汁芒果汁，還有秘製的混合果蔬汁，美容養顏，您要不要……”
“不用，我這張臉反正已經沒指望了，”陶盈唰唰地把菜單翻到最後，“啊果然在這地方。給我可樂，兩升大瓶的，要冰的。”
“怎麼會？小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客人，”侍應生尷尬地笑笑，“要不要試試葡萄酒？白葡萄酒含有多種維生素，營養豐富，具有舒筋、活血、養顏、潤肺的效果，味道就和葡萄汁一樣。”
“哪裏哪裏，你對每個女性客人肯定都是這麼說的，”陶盈望了侍應生一眼，接著又補充，“哦，可能有些男性客人也一樣。酒精會影響腦細胞，對發育中的大腦不好，一直到高考前我都不打算喝酒。”
“那還需要……”
“我這裏好了，別的都不需要了。麻煩請快一點哦，我都前胸貼後背了。”她說著把腦袋耷在了餐桌上，好像真的餓了好些天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侍應生心下有點不舒服，在這間包廂裏還是第一次有人點菜點得這般粗陋，像個沒踏上社會、啥也沒見識過的學生，以至於忍不住小聲嘀咕著抱怨了兩句。不過他很快調整了心態，畢竟包廂是男士訂的，在女性麵前，他們通常都會表現得空前大方。雖然侍應生不認識鴨梨，但想想也知道，能訂這間包間的人，經濟實力和慷慨程度都是值得期待的。何況女伴那麼漂亮，又那麼小，雖然兩人衣著是樸素了點，但能把上這種妹子，怎麼也不會是普通人的。
然而眾所周知，鴨梨是個異常低調的人，低調到了在自家產業訂下房間也是獨自網上搞定，沒找任何人打招呼。本來是想著點些稀罕的東西，但前提是陶盈喜歡。既然她東西都已經點好，而他自己吃飯也向來簡單，那就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鴨梨翻了翻菜單：“再來份拍黃瓜好了，桌上完全沒有綠色的未免太不成體統。給我一壺檸檬水，不要加糖，記得加三片檸檬，每片兩毫米厚。”
兩人在人均消費從沒下過一千元的包廂裏點的東西像是在蒼蠅館子裏吃夜宵，侍應生臉色變得難看：“就這些嗎？”
“這些已經很多了，”陶盈搓著手，很急的樣子，“快去吧。”
“呃，先生，”侍應生轉向鴨梨，做最後的努力，“真的隻需要這些了嗎？您是來妖都旅遊的吧？這兒有很多地方特色美食，我們的口味保證地道。難得來一趟，不和小姐一起嚐試下嗎？比方說，煙熏翡翠螺、秘製佛跳牆、澳大利亞黑金鮑、俄羅斯帝王蟹、新西蘭鼇蝦、日本藍鰭金槍魚……”
即便鴨梨再遲鈍也聽懂了侍應生的意思。但這些東西幾乎全是進口的，算哪門子地方特色呢？認真想了想，他問陶盈：“說的也是。不再看看菜單嗎？”
“不用不用，”女孩催促，“我隻要能雙手捧著吃的、冒油的、可以大口大口啃的東西，不耐煩吐刺啊剝殼啊還要自己涮啊什麼的。”
這樣的飲食偏好，居然還能一點都不顯胖，身體天賦實在叫人羨慕。“聽到了吧？”鴨梨合上菜單，“下單去吧。”
侍應生悻悻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