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的態度直接著影響部下,南越士兵們陡然凶惡起來,有樣學樣地揮舞槍托,直到巴拉圖上尉親自攔下他們。
“怎麼,”軍官抬高音量,“你們反抗?”
“如果我說是呢?”上尉抬起手中的槍。
南越軍官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論戰鬥力,三具MS45A與四輛步兵戰車遠遠不是他們這點人可以匹敵的,手底下的士兵欺負平民還行,一旦發生衝突,根本不是車隊這些凶神惡煞的護衛對手。然而要是就此服軟,以後在部下麵前抬不起頭來還是小事,上頭交下來的任務沒有完成,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那邊巴拉圖上尉同樣陷入兩難境地。基因儲存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特別是之前一批被人劫走,眼前的這六十箱的重要性愈加突出。對付這些南越的老弱病殘,憑他們的裝備就像是碾死一群螞蟻般簡單,然而正如AL之前對劉弈指出的那樣,現場有太多無國界醫師組織的醫生和誌願者,萬一真的擦槍走火,勢必傷及無辜。
軍官考慮再三,還是上級的製裁更加可怕,於是他心一橫:“我懷疑車上有運給北軍的違禁品,現在統統讓開,否則我會稟報上去,把你們統統逮捕!你們再怎麼厲害,不能與我們的正規部隊對抗。”
“巴拉圖先生。”海瑟薇醫生不安地看了眼上尉。
幾秒的沉默過後,巴拉圖上尉緩緩挪開步子,向醫生點了點頭。南越軍官見狀鬆了口氣:“很好。來人,把車門打開——”
劉弈突然出聲:“稍等。”
他有意把音量調得特別大,好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果然如他所料,現場上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過來,他與AL霎時成為了焦點。
“你……”
南越軍官的疑問尚未來得及出口,劉弈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起了槍。砰地一聲,AW50S的槍聲震得湊近的士兵紛紛捂起耳朵。循著槍口所指,插在碉樓頂端的旗杆被打成了兩截,紅色的南越軍旗像一片雲朵,翻滾著落了地。
事情還沒完,劉弈繼續扣下扳機。槍聲每響一次,剩下的半截旗杆便短上一截,滿場的南越軍人臉色也白上一次。相應地,醫生們、誌願者們,還有車隊的護衛們的叫好聲一次響過一次。
一個彈匣的五發子彈打完,盡管隔著AL的頭盔,劉弈還是做了個向槍口吹氣的動作。軍官握著手槍,姿勢極為尷尬,兩瓣薄嘴唇幾次想張開,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有了AL輔助,兩次幾發之間的調整時間大幅度縮短,更換彈匣也快捷得多,狙擊步槍讓劉弈產生了半自動步槍的感覺。換好彈匣,他有意無意地讓槍口朝向軍官,看著那猴子滴著冷汗悄悄移動步子,自以為可以不被察覺。至於軍官身後的士兵,早已向左右兩邊一哄而散,軍官身邊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雖然人多,可是組織度低下,更沒有戰鬥意誌。其實南越士兵稍稍強硬一點,他的威脅還是毫無作用,但劉弈就知道會這樣。他們誰也沒有被槍口指著還能鎮定自若的勇氣,兩兩百年前的職業軍人也不如,稍稍嚇唬一下便已足夠。
“抱歉啊,”劉弈感慨自己也有這麼裝模作樣的一天,“一時手癢,耽誤了諸位的工作。現在,請上車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