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弈頓時緊張起來:“現在情況怎麼樣?”對頭果然盯上了他們的貨物。
“他們幹掉了三個,其他人跑了,阮少尉派了人追著他們的屁股猛幹呢,”上尉說道,“下來咱還是不能大意,不過可以稍稍放鬆些了。喝點什麼嗎?”
竟然因為機械故障暴露了行蹤?這麼低級的事情會出現在路德維希或者芬尼爾那種家夥的身上?雖然來的不一定就是他們,但既然能成為這兩家夥的同伴,實力方麵不該有如此大的差距。“謝了,但是不用,”劉弈禮貌地拒絕,“狙擊手在任務中是不能飲酒的,見諒。”
上尉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接著就去照看其他部下了。巴拉圖雖然嗓門奇大,好像不吐點髒詞就不能說話,但是最可信任的那種指揮官。他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士兵,對他們每個人的午餐都關心到位,口味如何,吃飽沒有,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裝備有問題嗎,像個保姆似的不厭其煩。
午餐隻有些簡單的餅幹、果醬、巧克力和成分可疑的牛肉餅,在上尉的鼓動下,護衛隊的成員仍然士氣高漲。早上整隊時,劉弈沒注意到拉瑞爾和莫洛夫,這會發現兩人都在,而且都是MS45A的操縱者。
“不奇怪啦,”拉瑞爾告訴他,“不站崗的時候,我們倆其實是營地裏的教官。”
莫洛夫補充:“雖然水平有限,不過教教南越的猴子們,咱綽綽有餘啊。”
三具MS45A的操縱者就是上尉本人再加他們倆,足可見兩人在上尉心中的重要性。“既然如此,為什麼歡迎宴會上你們沒有出席呢?”
“我們在打牌的時候耍詐贏了猴子們,被上尉懲罰,”兩人可憐兮兮地說,“上尉的宗旨是,又不是在打仗,對付這些怎麼能耍手段,要教訓他們就該光明正大地教訓。對此,他本人一向身體力行。”
飯後沒有休息,車隊繼續出發,他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三岐港。一旦夜晚降臨,夜幕就是強盜們天然的掩護。若隻是普通的強盜還好,按上尉和海瑟薇醫生所說,許多強盜根本就是雙方的軍人假扮的,趁著夜色出來打劫,兩邊都縱容這麼幹。
在車上,斯瑪格也證實了此事。“我還見到過呢,”駕駛小哥心有餘悸,“要不是那次巴拉圖先生多帶了人手,我們就被人搶了。那些家夥不光搶東西,怕別人認出他們來,會把所有人都殺光的。”
默默聽完,劉弈對這群人更加欽佩。即便環境既惡劣又危險,即便沒有官方支持,即便麵臨著諸多掣肘,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得好好保護他們。
到下午三點鍾,遠處的密林前又出現了一處哨卡。兩座舊式的混凝土碉樓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遺留的,表麵滿是皸裂的紋理,水泥塊剝落露出內裏的鋼筋,肆意生長的藤蔓擋住了射擊孔。塔樓周圍零零落落分布著簡陋的機槍工事和鐵絲網,兩具老式的MDS-84鏽跡斑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行動,一群百無聊賴的南越士兵就在這種地方或站或坐,虛耗時間。其中一座的樓頂上,孤零零地豎著一麵南越的紅色軍旗。
“好了,那兒是最後一個崗哨,”駕車近七個小時,斯瑪格還是很有興致,“之後是一長段誰也管不著的地方,我們就安全了。”
“就是誰也管不著的地方才可怕啊。”
“沒錯,是有些遊擊隊,或者小蟊賊,但總及不上正規軍來得嚇人——強盜也是分大小的啊。有你們在,他們哪敢出來送死啊。”
真是這樣就好了,通過眼前的崗哨,最後的十公裏才是本次護送的關鍵。劉弈不相信被那位阮少尉發現的就是敵人的全部,他們一定安排了更周密的埋伏。他看了眼車廂一角的反器材狙擊步槍,那是杆AW50S,極為巧合的是,第一次穿上AL,他用的也是這一款槍。
這一次,車隊停下的時間有些久,斯瑪格抱怨了幾句,接著變了臉色。隔著擋風玻璃,劉弈看到南越士兵分散登上了幾輛運輸車。
巴拉圖上尉過來敲車窗,劉弈給他開了門,隻聽上尉壓低了嗓門道:“這群猴子居然不收賄賂,堅持要檢查車上的貨物。情況不對勁,不必太緊張,但要做好準備。”
士兵在迫近,劉弈提起裝著AL的箱子:“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