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飛機上都有酒供應麼？照理來說，執行任務前不是該避免飲酒嗎？”劉弈接過一杯。啜了口，是口味濃烈的蘇格蘭艾爾。
“因為搞不好落地後就再也沒機會喝酒了，飛機上當然要享受一下，”雷冰和他碰杯，“不過放心，這次沒那麼危險。運氣好的話，到任務結束，你都不會有機會見到敵人。”
她的意思大概是想說不會遇敵，但這個說法也可以理解成，還沒見到敵人就被幹掉了。劉弈抿了口酒：“抽簽七次有五次抽到斷後的人，運氣恐怕不怎麼樣。”
“斷後五次還沒缺胳膊少腿，這種運氣還不怎麼樣？”
“說的也是。”劉弈啞然失笑。
“更何況，”雷冰將杯裏的啤酒一飲而盡，“有那種女朋友的男人，哪來的資格抱怨運氣不好。”
“哦？你了解她嗎？”劉弈饒有興致地問。不為別的，單純是為了能和別人談到陸菲。
“認真又拚命的模樣，挺可愛的不是嗎？手感也不錯，肌肉稍嫌結實了點……某種意義上，我是比你更了解她的人，”雷冰拿起瓶子為自己又滿上一杯，劉弈看到了酒瓶標簽上的Founder字樣，“在徐天教授手底下，我負責基因的分類、整理與提取。對了，還有植入，植入技術是老頭子在得到菲菲的基因之後才掌握的。”
“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我檢索過她的每一段基因，”雷冰邊說邊大口豪飲，“昨天的檢查又讀取了她身體的每一項數據。說比你更了解她，有問題嗎？”
蘇格蘭艾爾比想象得霸道，兩口就有了微醺的感覺。劉弈又抿了一小口：“沒有。”這些事可算不上“了解”。但是與女人爭辯是既蠢又沒結果的，這件事他早就學到過。值得慶幸的是，至今為止，類似的局麵從沒和陸菲發生過，這又是他運氣可以的一項證明。
“不過呢，昨天後來發生了件怪事，”雷冰仿佛順口一提，喝幹了第二杯烈性啤酒，再倒上第三杯，“小菲的數據有點兒異常。”
“我知道，是腦電波吧？教授和我說過。”
“不是的，教授其實還不知道，是我昨晚一個人在實驗室裏偶然發現的。但是因為今天要送你，沒時間證實，畢竟那會我喝得有點暈了，有可能弄錯。”說著她又是一大口。雷冰的酒量顯然沒有陸菲或者娜塔莎之類的怪物好，臉頰上已然一片紅暈，口齒也開始結結巴巴的含混不清。
“是哪裏異常？”
“我發現，她是個混血兒。”
“這算是異常嗎？”劉弈納悶地搔了搔頭。順便，陸菲和陸程的長相是很標準的天朝江南地區人長相，混血兒？和誰混？她大概是酒後看錯數據了。
“普通的混血兒當然不算怪事，”又一杯下肚，雷冰目光迷離，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就要醉倒，“但……如果是人類和別的什麼生物混血呢？”
說完，她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雷冰倒伏在座位上，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