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放的……”昏迷中的女孩猶在呢喃,“哥哥上來之前……絕對不會……”
“你們,”透過AL的觀瞄係統,劉弈來回打量著兩人,“是什麼人?島上發生了什麼?”
“我們,隻是恰好路過,”亞裔喉頭蠕動,腦門全是冷汗,“正好看到這位小姐,她,她很有吸引力。你說島上發生了什麼?沒,沒有啊,一切照舊,好得很。”
亞裔與黑人使的眼色沒有逃過劉弈的眼睛。“很有吸引力嗎?確實如此。”他笑了,伸手攥住亞裔的右臂,輕輕一捏,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在亞裔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中,劉弈細心地把陸菲的手分開。和她承受的痛苦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便宜你們了。
他又轉頭看著黑人:“你的回答呢?也和他一樣嗎?”
剛才的凶暴蕩然無存,黑人背靠著牆壁,抖如篩糠:“不,不一樣,我……”
一股臭氣突然彌漫,這家夥尿了褲子?膿綠色的液體從黑人嘴角粘稠地流下,這次的笑容他沒再露出牙齒,頭一歪便氣絕身亡。竟然自盡了?劉弈轉過身去,亞裔也是如此,同樣的液體流得滿下巴都是,眼睛還睜著,呼吸卻已停止。
好猛烈的毒藥,他急忙抱起陸菲遠離他們。寧可自殺也不肯透露真相,兩個嘍囉都有這般覺悟,對方不好對付。他搜查他們身邊,隻找到一部對講機、兩柄Glock 19和幾個彈夾,看來這兩個家夥執行的本就是警戒次要地點一類無足輕重的任務。
想來也是,那樓梯間要不是陸菲,根本沒人爬得上來,前來看守的肯定不會是精銳。
但從另一個角度考慮,連不可能的出入口都安排了人手,對方的指揮細心而謹慎,絕對是個勁敵。
蚊呐般的喊叫被AL的傳感器捕捉到,放大之後,聽到的是娜塔莎的喊叫:“混蛋!說好把我們拉上去的呢?”
他方才記起正事。他握住救援繩,按約定好的抖動三下,下方傳來同樣的回應,他開始拉起繩索。兩個成年男子加一個女孩,總重量不過兩百公斤,AL單手就能做到。
劉弈越發能體會陸菲做到的是怎樣的壯舉。四十五米高度,他有AL也不輕鬆,常人隻靠一條繩子完全不可能攀爬,她居然隻憑著一己之力,在完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爬了上來。那之後,又竭盡全力保護救援繩不被人割斷,哪怕昏迷也不鬆手。
看著陸菲腫起的臉龐和傷痕累累的手腳,劉弈心在滴血。
頃刻間娜塔莎他們三個被拉上出口。棕發女孩怒氣衝衝,揮著拳頭:“你真不是個好人,我要勸閃電把你撤職。和女朋友就急著這點時候纏綿嗎?連我們還在下麵都忘記了——”
她突然閉嘴,雙手按住了嘴唇,因為她看到了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陸菲,還有不遠處的兩具屍體。
“盧泰勇?齊特?”聰明如她當然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娜塔莎驚叫起來,“上帝啊,你們,你們對陸菲小姐做了什麼?”
“安靜,”劉弈視線沒有離開陸菲身上,“你認識他們?”
“是啊,他們是設計院的警衛,負責地麵以上的安全,”娜塔莎嗅嗅鼻子,“這氣味……他們死了?”
劉弈緩緩點頭。
“連他們都……”俄羅斯女孩咬著嘴唇,“陸菲小姐要緊嗎?”
劉弈緩緩搖頭:“不知道。”
“得先知道發生了什麼,”掏出小型平板,娜塔莎滿臉焦急地操作起來。須臾她一跺腳:“還是沒信號。他們不是破壞了信號站,就是啟動了屏蔽,覆蓋全島的那種。”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徐教授問,他問的對象是娜塔莎,眼睛看的卻是劉弈。
娜塔莎同樣求助地看著他:“現在隻能聽劉弈先生的了。”
掏出手機看了看,同樣沒有信號。事到如今,確實隻有自己才能對付眼前的局麵。於是劉弈依依不舍地從陸菲身邊起來:“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吧,現在輪到我了。你們照顧好她,我去外麵偵查一下,很快就回來。放心,如果你們的警衛都是這種水平,連閃電都能一個人對付一個排。”
“一個排!比你還厲害?”棕發女孩又驚又喜。
“不,”劉弈借用了鴨梨的說法,“我能對付一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