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那回事，”陸菲順勢摟住娜塔莎，“是我太沒禮貌了。娜塔莎不光個子高，長得漂亮，人還聰明。十二歲就能寫大人都看不懂的論文，記憶力又好，肯定是她贏。”
她們倆肩膀挨著肩膀走在前麵。正如娜塔莎所說，要是兩個男人這樣走路，旁人必定投來異樣的目光，而換作兩個女孩，特別是她們又漂亮又可愛的話，那就隻剩讚歎的份了。經曆昨晚的針鋒相對，兩個女孩現在能從心底裏互相認可，互相欽佩，劉弈相當欣慰。
沿著來時的通道退出去，劉弈小聲問老頭：“AL也是破譯賽因文字後得到的技術？”
“對，區別在於，我們至今理解不了相關技術，就是剛才告訴你的基因計算機、生物材料和傳感器什麼的，”徐教授聳肩，“隻是照葫蘆畫瓢。把這樣的程序輸入AI，就會得出那樣的結果，至於為什麼，就是娜塔莎也看不懂。”
“不理解的技術你們就這麼拿來用了？”劉弈兩眼發直，“我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啊。”
“外行人！不要拿你那淺薄的頭腦來質疑我們這樣優秀的工程師！”老頭怒道，“不理解原理怎麼就不能使用了？我問你，火，是什麼東西？”
“火？”
“火焰，火苗，總之就是火，你能說清是怎麼回事嗎？”
雖然常見，但劉弈還真答不上來，他老實地攤手承認：“不知道啊。”
“告訴你吧，好好記著，低溫火焰是氣體，高溫火焰是等離子體，”徐教授鄙夷地看著他，“到二十世紀下半頁人類才弄明白。你看，人類不了解火焰的原理，妨礙你吃燒烤了嗎？妨礙瓦特改進蒸汽機了嗎？妨礙造出飛機大炮航母了嗎？你看，啥也沒妨礙。知道過程和結果就夠了，我們工程師隻負責運用，原理無所謂，那是科學家的事。”
超前望了望，兩個女孩正聊得熱火朝天，老頭補了句：“其實我覺得，他們大多數時候是在研究回字有幾種寫法。”
娜塔莎打了個噴嚏，劉弈啞然失笑。一行人進了電梯，棕發女孩說了聲：“今天你也辛苦啦，邁達斯，送我們上去吧。”
“剛才我就想問，”黑人小夥羅塞說道，“邁達斯是？”
“設計院管理係統的人工智能，”娜塔莎說，“是閃電起的名字，因為這下麵的資源富可敵國。”
門合上，電梯平穩上升，安靜得幾乎感覺不到動靜。劉弈看著層數顯示，抿抿嘴：“其實我有點兒幽閉恐懼。下麵有很多層，你們不會隻靠這一部電梯進出吧？”
“當然不會，設計院的布局非常完善，由我親自設計，”棕發女孩很自豪，“進出的電梯分成載人的、載車的和載飛機的，一共二十六部。我們坐的這部是VIP專屬。除此之外，即便電力完全被切斷，還有步行出入的通道和緊急逃生通道，以及利用水力的空氣循環淨化係統，絕對萬無一失。”
她張揚活潑的性格與秦石武正好是互補，劉弈覺得頭兒實在了不起。“那就好，”他調侃道，“我還擔心萬一電梯除了故障，我們該怎麼出去呢——”
話音未落，照明燈忽然熄滅，接著，上升中的電梯一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