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鍾不重要,”劉弈摟住她,“重要的是,我餓了嘛。”
女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然後仰起臉:“那,你可要吃飽一點哦。”
於是接下來的好幾天,他們再沒出過宿舍的門,窗簾無論白天黑夜從沒拉開過。劉弈沒忘記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免得陳琦大媽進來打掃,或者鴨梨無形他們來找他開黑。
到了周五傍晚,陸菲像個小孩子一樣盤腿坐在床上,劉弈為她叫來擺滿床鋪的外賣。沒心思也沒體力準備像樣的正餐,那些食物隻求方便,樣樣熱量超高,不折不扣的垃圾食品,過去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此刻卻毫無顧忌地塞得滿嘴都是。
“感覺如何?”劉弈坐在身旁,著迷地看著她。
“好吃。”偶爾放縱的感覺真不壞。再說,這幾天消耗實在厲害,又一直沒機會好好吃頓飯,她亟需補充。
“不是問這個。”
正抓起雞翅的手僵在半空,她想了好久:“你……你懂的真多。怎麼說呢……嗯,心靈手巧。”
劉弈哈哈大笑。花了十二個小時補覺,第二天早上七點提前十五分鍾,兩人提著AL和一小箱行禮來到長州特勤支隊的地下車庫。秦石武的慣例是提前十分鍾到場,他們等了五分鍾,果然聽到那特有的、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支隊長和鍾表一樣精準。
可今天他的打扮不對勁。大到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插著羽毛的草帽,花裏胡哨的襯衫和沙灘短褲,簡直不像是威嚴高冷的支隊長,而是美國西海岸出生的嬉皮士,腦袋上能長出椰子樹的那種。
打量了他們幾眼,秦石武撇撇嘴:“帶休閑一點的衣服了沒?”
劉弈穿著短袖襯衫和黑色長褲,陸菲則是紅色T恤與二十三中藍色的校服裙子,比起秦石武來確實太過拘謹。但——
“我以為我們是去辦正經事的。”
“但也有的是機會放鬆。算了,那地方什麼都能買到,我們走。”
在劉弈加入長州支隊的幾年裏,一次都沒坐過支隊長本人親自開的車。劉弈坐副駕駛,讓陸菲坐後座。秦石武的車是輛陳年豐田皇冠,引擎和刹車保養得很好,而且他開車壓根不像21歲的年輕人,穩重得可以給領導當司機。
奇怪的是,他不往城外開,卻朝市中心鑽。周末的早晨路上空曠,二十分鍾後,車子拐進一家自動洗車店。進入洗車房,四邊簾幕降下,隔絕了陽光和視線。先是噴洗車液,然後是水壓衝洗,完全不用人工,方便得很。
照理一輛車隻需要一分半鍾就能完工,這家店不知出了什麼毛病,在黑暗中坐了至少五分鍾,水聲仍然沒完沒了。
陸菲也在車上,劉弈的耐性差了很多,他忍不住碰了碰秦石武:“怎麼回事?”
“後悔沒坐後排了吧?不然這會黑燈瞎火倒是個機會。”
“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也確實是個意思,“你不覺得洗的太久了嗎?”
“還會更久的。刷會手機,看點八卦,或者睡一覺都好。”
多半是用來藏匿行蹤的小把戲,但聽著嘩嘩的水聲,劉弈很心疼:“這要浪費多少水?當年我在敘利亞,有時候補給中斷,兩天才能喝到幾口泥漿。”
“你忘記AL是怎麼幫助陸菲小姐訓練了嗎?我們的VR技術領先穀歌和日本的成人遊戲公司至少二十年。聽明白的話,老實待著,過一個小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