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在劉弈唇上和小黑給她的盒子上各印下一吻,把盒子交給他。
“我去了。”
劉弈撫摸著她挽起的發髻:“等你親手來拆開。”
“一定。”
語畢,她推開車門,步入二十三中訓練館。今天是周六,正式選拔的日子,現在是下午一點四十五,六月初的天氣已然火熱。
過了約一刻鍾,劉弈跟著進去。訓練館裏人山人海,場地邊緣擠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中間則是裁判席。劉弈見到很多家庭全體出動,拎包的、拿衣服的、握著礦泉水瓶的、搖旗呐喊的、安慰的、鼓勵的各司其職,每一張臉上都寫滿焦急與不安。
人比想象的多台多,劉弈聽家長們的聊天,弄清楚緣由。本次選拔,除了被一中的教練慧眼識珠選中,本身也是一次考級,由省體育局直接舉辦,來了四個國家一級教練員,無怪乎他們重視至此。
陸菲從來沒談起過父母,除了陸程也沒提到過家人,劉弈也就不問。既然如此重要的關頭,她家裏沒人到場,大致情形他可以想象。
等待測試的小姑娘們在地毯另外一邊列成隊伍,第一眼,劉弈就找到了陸菲。她穿著弟弟買的體操服,正和陶盈以及另外兩三個女孩交流著什麼,時不時舒展一下身姿。劉弈不住打量,在這群孩子裏,她無論身材還是相貌都算不上突出,但就是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嗎?應該不是,經過裁判席時,他聽到有個裁判們說道:“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小丫頭感覺不一般。”
另一個教練凝視了隊伍片刻:“果然,和身邊人不一樣。那個穿橙色的好像也不錯?”
穿橙色的是孟欣怡,劉弈認出了那個女孩。離上次見到她有兩個多月,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這孩子好像看不出變化。與陸菲不同,她獨自站在隊伍旁,和別人保持相當的距離,化著淡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個標準的冰霜美人,隻論長相的話比陸菲強多了,從旁人的目光就能看出來,助威加油的家長們目光投注最多的除了自家女兒,就是孟欣怡和陶盈。他不禁學著老師或者秦石武的模樣冷笑。可惜呀,你們要是知道這孩子的內心,不知又該作何感想。
等等,剛才起就覺得少了點什麼,他一扭頭,果然找到了鴨梨。
他撥開人群走過去:“你什麼時候到的?”
“早到了,跟你打了半天招呼,”鴨梨道,“不過想來你肯定沒注意到就是了。沒事,人之常情嘛,現在的初中生身材真了不得,這麼多湊在一塊,挪不開眼睛也是正常的。”
“少囉嗦,開場了,認真看著。”
“我用不著認真,陶盈自己都無所謂,你沒看她爸媽都沒來嗎?人家是愛好。等她這邊結束,我們就去傳媒大廈52樓的旋轉餐廳,邊享受下午茶邊欣賞長州風光,晚餐我預訂了傳說中的黑安格斯牛……”
劉弈忍無可忍:“閉嘴。”
鴨梨雙手按住嘴唇,噤若寒蟬,為自己一時口快深感後悔。女孩們三人一組,項目包括徒手和繩球帶圈棒五種器械。抽簽已畢,第一組入場,場邊掌聲鼓勁聲響成一片。
好歹看了近三個月陸菲訓練,劉弈現在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有足夠眼光鑒別小姑娘們的表現。第一組這三個水平相差無幾,動作在業餘選手中也算不上優秀,失誤雖少,可節拍跟的不準,動作與音樂的結合乏善可陳。技術很差,劉弈下了結論,她們在技術層麵還很生疏,遠到不了藝術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