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微帶命令意味的話語和某人的淒涼叫聲交相呼應,在車廂一角熟睡的黑白聽到這樣古怪的聲音,虎軀也是沒來由的一陣戰栗抖動,竟然害怕似地將雙爪搭在了自己的雙耳間,以阻聲源。
終於在劉曄遭受了非人和沒有丁點人道主義的虐待後,楓睿妍意得滿滿地放過了他,此時劉曄的耳朵已經有了類似戰前某種畜養動物的趨向。
正在兩人卿卿我我、你攻我受的時候,一股危險的警覺從劉曄心底升起。
兩人的身體為之一滯,立刻分開來,瞬息之間已各自穿好衣衫,麵帶冷峻地看向火車後方。
此刻火車離大都城還有半天的路程,遠遠的幾乎可以看見大都城高聳巍峨的城牆。
黑白嘶吼一聲,倏地縱到身前,大頭親昵地蹭了蹭兩人的身體。隨後虎目一睜,射出兩道冰寒的目光,鎖定了那個距離火車越來越近的人。
這段時間的安靜讓天性凶殘野蠻的黑白有些無聊,隻是還好貓科動物屬於好靜一類,也就忍耐了下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消遣的目標,黑白一時興奮起來,身體咕咕響著,毛發微微紮起,麵露凶光。
那道人影看起來相當囂張,大老遠就毫無顧忌地釋放出了渾身的氣勢,其中更有洶洶敵意破空而來。
隻是劉曄心中卻有些疑惑,因那人放出的氣勢與他的實力並不相符合。要知道劉曄和楓睿妍他們兩人目前正乘坐在火車上,而且是全速前進的火車。
蒸汽火車的速度雖說不算太快,但是全速行進起來也有個每小時六七十的時速。
荒原上空無一人,往日的浮華都已經湮滅在戰後的殺戮毀滅中。除了劉曄的火車能夠這樣一路行進開去,很少有人能夠獨力穿越荒原。
目前看來,以眼前此人追上劉曄的情況,他至少要以超過火車的速度不間斷地追蹤八天八夜才行。光是這樣的耐力已經讓人驚歎,若是再加上荒原無處不在的危險和強大變異生物的侵擾,那麼對方的實力可見一斑。
而這樣的實力與當前他所施放出的氣勢相比較,卻不太相符。
“哦!明白了!”感受著對方最多隻有侍衛階的氣勢,劉曄豁然開朗。
對方這樣做倒是個精明的決定,荒原上的生物實力固然強大,但鮮有達到侍衛階實力的,像黑白這樣的更是鳳毛麟角。
他隻需散發出侍衛階的其實就足可震懾一般生物的侵擾,安心追趕,也省了不少力氣。
不過即使如此,八天八夜保持這樣的狀態,想想就能讓人出身冷汗。
至少從以上的跡象可以推出兩點:其一,對方的耐力顯然不同凡響;其二,對方的速度必然也是他的強項。
人的視覺往往會欺騙自己,一列火車以六七十的速度前進,一眼看去,可能會覺得火車開得並不是很快,甚至有些偏慢,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主要都是因為火車體積過大而造成的錯覺。
眼前這人以大約八十公裏的速度行進,卻讓人感覺到種流星火石的飛速閃逝感。
對方和火車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以劉曄的目力已可看清來人的模樣。
隔絕全身的衣袍,微微露出麵部的頭顱,以及那相隔較遠也能清晰明了的陰隼雙眸,正通過豎直的瞳孔射出凶厲的目光。
“擬神教徒?”劉曄、楓睿妍兩人渾身一震,互相對望一眼,眼中俱是閃過驚疑不定的目光,卻沒想到擬神教這麼快便有了行動。
“藏天不是說給我三個月時間嗎?為什麼現在又派人前來阻擋我,莫非她又反悔了?不對!藏天不是這樣的人!”劉曄心中一陣思索。
話雖如此,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切都發生改變,上次的見麵劉曄就已經感覺對方變化了許多,既然如此再變化一些也並不奇怪。
劉曄眼睛微閉,烈芒閃過,他忽然拍了拍黑白的頭顱道:“黑白!教訓他一下!讓他嚐嚐你的厲害!”
早就在等待劉曄的命令,黑白已然有些按捺不住。對方顯示出來的氣勢比自己還要低上一級,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慵懶以致些微發胖的黑白興奮不已。
不過,集三十一號基地那群研究人員的心血結晶而研究出來的黑白,智力當然不會差到哪裏去,貓的狡黠在它身上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劉曄不止一次地看到,黑白遇到獵物時,往往會采用最簡單省力的方法對敵,同時那種貓捉耗子的頑皮習性在它身上也有所體現。
此刻,黑白便采用了目下它認為最省力最有效的方式攻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