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堂非常氣憤,想著以前程宇初對他說的那些話,可今日王喜善的表現和張俊事不關己的表情,真的就想當場發作。可是想到,如若今晚不出兵攻打敵人,恐怕程宇初兄弟兩個的生命就會危在旦夕,而自己現在的事情還完全沒有開始,一切還得程宇初張羅,就是再退一步講,經過多天來的接觸,在金滿堂心裏,早已把程宇初當成了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真的像他們對外宣稱的那樣,表兄弟。
思前想後,金滿堂覺得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就是他現在亮出真正的身份,恐怕在這個地方,和今日場景,王喜善未必會賣他麵子,而是白白的把金家這個金字招牌拿出來讓別人羞辱而已。無奈之下,金滿堂隻好強忍下心中不滿,委屈說道:“王副使,現在程大人已經深入虎穴,如果不救,恐怕遭遇叵測,還請大人早些發兵,等程大人歸來之時,對於逾越之處,定會向王副使請罪!”
王喜善為難的看了看張俊,說道:“張校尉,此事雖然是程大人逾越,可總歸是我們西行主使,你看?”
王喜善本意是讓張俊說出難處後,把程宇初羞辱上幾句,然後再發兵攻敵,因為這樣正是一舉兩得,一方麵完全剝奪了這次程宇初的功勞,另一方麵也好讓在大家特別是基層軍官麵前落了程宇初麵子,雖不能讓他身敗名裂,可也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張俊本來就是性情中人,隻是在程宇初等人無心之失然後加上王喜善刻意分化,拉攏,這才漸漸對程宇初充滿怨氣。此時聽到王喜善和金滿堂對話,心裏越來越對程宇初擅自調動兵權感到怨憤,越想,就越覺得今天不能按照程宇初意誌行事,不由說道:“王大人,雖然程節度此時麵臨危險,可是我們軍士卻是奔波一天,此時更是人困馬乏,如果貿然發動進攻,恐怕是徒遭損失。精靈族已經被困多日,敵人也未見攻下,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功,我看今日就通知軍士安心養息,清晨天亮之時,眾人飽餐一頓,再發起總攻,才是克敵之策,何況,今日江湖壯士抓來敵人俘虜,也更應該審訊後再多定奪,知己知彼,才是製勝王道!”
金滿堂卻不知這是張俊一人之言,聽完此話,想到這肯定是王喜善和張俊商議好的說辭,一時間對於兩人無比敵視,想起他們商議的讓程宇初脫身方法,更是覺得可笑之極。可眼前聲勢,卻不是翻臉之時,隻好高聲喝道:“兩位大人,今日之事是程大人冒犯了兩位,在下做為程大人表親,懇請兩位原諒,並請兩位大人念在都是為帝國效忠的份上,能發兵救援!”
王喜善見張俊如此言語,心裏也是仔細想著眼前形勢,腦海裏突然的想出了一句話:無毒不丈夫!今日之局,他和張俊已經穩占上風,而金滿堂又如此著急發兵,肯定精靈族形勢是危在旦夕,如若就此拖延,能讓程宇初兩兄弟丟了性命,正是皆大歡喜之局。就是精靈族能支撐到明日清晨,到時候,程宇初肯定也正是處於危難之中,到時候他們可就對這個程家兄弟有了救命之恩,日後,也好讓程宇初內心感到惶恐。
當金滿堂又一次急切請求後,王喜善更加坐實心中想法,故作悲天憫人狀,說道:“唉!金老弟,我也知道你是愛兄心切,可我何嚐不是和程大人私交甚好,可是眼下之局,我們要對這三千軍士的姓名負責!我想精靈之危已經不是一天之局,今夜敵人進攻,恐怕肯定也是無功而返,待到天亮之時,我們軍士養精蓄銳,而敵軍則人困馬乏,正好一局製敵。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善饒軍心之事,念你也是救人心切,也就不再追究,傳令下去,讓軍士即時休息,明早天亮之時,就是進攻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