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居住的方位,一個是在青龍殿偏東邊位置,一個是在青龍殿偏西邊位置,雖然是兩聲架到,卻最是從兩個方向一起一落響起,然後,距離近的顧太後的鸞架先到,緊接著便是華貴妃的步攆出現,兩邊通道,都被一隊人占據。
兩邊距離雖不同,卻同時到達,同時落轎,華貴妃馬上出來,迎到顧太後麵前,而顧太後則故意拖一下,讓華貴妃能到她麵前。
兩人做足了恭孝禮謙的戲碼,好似擁有默契般,配合得天衣無縫。
所有人看來,隻覺得華貴妃教訓無比,相比之下,趕不及迎在顧太後鸞架的顧清婉,顯得有些不孝。
顧清婉不失一點規矩的伏身彎腰:“恭迎太後母後。”因她舉動,令她原本不挪步的舉動,變得沒有那麼不孝,畢竟顧清婉離顧太後比較遠,華貴妃近,這才能第一時間出現在鸞架前,情有可原。
顧太後在心裏不屑,她伸手,讓親信的高麽麽扶著她向曲應離走近。
曲應離當著滿朝百官,雖心裏不悅顧太後此時針對顧清婉,可是依舊要做戲,做出一副恭孝的樣子,微笑的道:“太後,您怎麼來了?天氣這麼熱,小心身體。”
顧太後自然知道曲應離不悅她插手顧清婉的事情,好不容易盼著顧清婉離開了,可她若此時不插手,是要等顧清婉回到宮裏嗎?到時候以顧清婉聰明,她就算出手,也不見得能收到好。
所以,顧太後一聽聞顧清婉回來,便急急忙忙趕至青龍殿,奈何距離太遠,趕了這麼好一會兒,才趕到,此時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百官,及站著的華想與花無明、文星等三名官員時,便明白,怕是顧清婉早已經跟他們一翻口水,而顯然,許多官員臉上都有不甘,證明顧清婉占了上峰。
顧太後看明白後,也不介意他們話題講到哪裏了,自己自己起一個頭:“皇後啊,你這跟一個男人消失十個月,又突然出現了啊。”
不輕不重,甚至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撲向顧清婉,欲將顧清婉壓製得透不過氣。
顧太後也不叫顧清婉平身,就讓她這麼一直彎著腰蹲著腳站著,明顯是在打壓剛回宮的顧清婉。
顧太後的話雖沒有針對性,卻清楚指明,顧清婉不是一個人逃出皇宮的,是和一個男人,而那暗地裏指的依舊是顧清婉名節不保,身家不清白,可顧太後聰明,沒有明說。
顧清婉知道,此時不是沉默的時候,可顧太後明顯不讓她說話,她若說話,便是不尊長輩,到時候一定會被訓,說她不孝,在古代,孝是很重要,不隻是針對男人,同時也針對女人,女人更是,不允許有半分頂撞長輩,地位與男人相比,底得不隻一點半點。
--幾乎無尊嚴可言。
而顧清婉不開口回答,一會顧太後又可以來一個藐視長輩,不尊長輩,橫豎都是顧清婉的不對。
曲應離自然也看出這情形,站到顧清婉身邊,扶起顧清婉,替她開口:“太後,那不是別人,是對朕忠心耿耿的影衛。”
曲應離偏坦這心,明明白白。
“難道這人的心,真不會變?”顧太後又不輕不重的問,她明明看見顧清婉被曲應離扶起,而她心中也升起怒火,可是她卻壓抑住了,隻是臉微有緊繃。
“朕相信自己,”曲應離這話回答得有技巧,若他說他相信東方飛揚,那顧太後定會說他天真,可他若說他相信他自己,而他是皇帝,誰敢說皇帝不可相信自己了?那就是藐視皇權,就連身為太後的顧太後,也不能那樣。
顧太後額角的青筋抽了一下,壓下心中的怒意,依舊微笑,語重心長道:“兒皇啊,哀家也相信你,畢竟你可是掌管整個玄月國的皇帝,可是兒皇啊,不是你的影衛忠心就成的?”說著,顧太後還意有所指的看向顧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