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意誌力極強堅強,這種迷惑隻在他心頭停留了一會,便被他強行驅散掉。
他驚訝地想:“我說怎麼全城的人都像盲頭蒼蠅似的崇拜那啥羽蛇神哩,看來宗教這種東西果然有點門道!”
查子城稍稍清醒過來,這才看清楚了盡頭處的那幅壁畫上畫的是什麼東西。
壁畫的主題顏色是紅色,不,應該說是血色!殷紅刺眼的鮮血漫灌了大半堵牆壁,暗紅微黑十分逼真,讓人根本分不清這到底是顏料還是真正的鮮血。而那畫中內容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一名全身赤祼著的少女滿臉幸福的微笑,靜靜地仰躺在一個淺淺的清水池中。水池旁邊跪著一名黑袍祭司,正將藍子中的花瓣一撮一撮地灑入池水之中。那池水清濯之極,片片的紅色瓣輕浮其上映影分明,就像一抹一抹的血漬……而那少女的身體像掉落的花瓣一樣,慢慢地開始枯萎。她的鮮血正慢慢地從體內滲出,溶入了池水之中,絲絲縷縷,綿綿不斷……而她的人也逐漸幹枯,就像漏氣的氣球,變得幹癟,變得扁皺,最後,變成一副骷髏骨架!
查子城看得眼有點花了,搖了搖頭,終於又看到了那泡在水池中的少女。她的身材很棒,泡在清洌的水中很養眼,很動人。不知何,查子城對這個女人就是感覺惡心,仿佛她在畫中就是一個死人,就是一副骷髏,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隻是一灘血水!等她一溶化,那就全部消失掉了。
伊哥祭司的聲音冷冷地傳入查子城的耳中:“那位就是我們的梵音大祭司,上去領取你的製服吧,法修祭司!”
查子城對那幅壁畫太過於關注,竟然沒有發現巨大的壁畫下還站著一名紅袍者。這個家夥的忽然出現讓查子城感覺他就是剛剛從那畫裏麵走出來一樣。
伊哥祭司帶著查子城走到那名紅色袍服的梵音大祭司麵前,查子城發現這個家夥蒼老得嚇人,皮膚枯白無血色,臉上皺紋更是多得數之不清,更可怕的一點是,他的眼瞼上下皮粘連在一起,隻顫顫地翻褶著表示眼球在底下活動,竟是個瞎子!
查子城不敢多看,怕看多一眼晚上都會做惡夢。
“跪拜。”伊哥拉了拉查子城的衣襟,跪了下去,深深磕拜。
查子城也跟著跪了下去,不過他拜的方向與伊哥不同,伊哥拜的是那幅畫,他拜的是梵音大祭司!
那梵音似乎眼能視物一般,馬上便發現了查子城所犯錯誤,一邊晃動著腦袋,一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斥罵道:“你……你……你大、大不敬!你沒……沒拜……大蛇、大蛇……神……”這大祭司年紀也實在是太大了,說話的時候連氣都連不上,而且那腦袋還控製不住地亂晃。
伊哥祭司見查子城受到責罵,心中極爽,開始扇風點火:“大祭司,法修祭司是新召進來的高級祭司,可能很多地方還不太懂。”他故意將這個“高級”說得很重,雖說是在幫腔,語氣裏明顯有譴責、譏誚的味道。
“高級……高級祭司?啊……這是道……道滅,淪喪……”梵音大祭司痛心疾首,看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羽化而去。
查子城看了伊哥祭司一眼,肚子裏暗罵:我日你奶奶的!你這小子就是一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