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葉落紛飛,蕭意索然。

“總是有些地方特別寒冷,總是有些黃昏陰暗無光。”

位置偏僻的奧德梅爾鎮是一個古老的城鎮,住在這裏的居民生活簡樸平淡,他們平凡普通、勤勞樂觀,永遠不對生活抱有太多的追求。在很多人心中,這是一個落後、貧窮的地方,但對於他們來,這是一片祥和的樂土。

然而再平凡再普通的地方,也總是有那麼幾個人,會活得跟別人不一樣、活得特別一些。

就比如加托爾河河邊的這對兄弟,老大叫傑瑞,今年八歲;老二叫傑克,今年六歲。

他們倆人穿的均是一身破爛、光赤著一雙紅通通的腳丫,看得出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哥,今先練到這吧,休息一下!”六歲的傑克已經累得身子東搖西晃了,拿劍的手都端不平,顫顫地抖。

傑瑞也難受得直喘氣,不過他還是板起臉斥喝道:“不行,還差一個時,堅持下去!”

“我、我快不行了……”

“堅持!”哥哥傑瑞無情地大吼一聲。

傑克不敢再出聲,用力咬緊牙齒,非常艱難地支撐著。他的肩膀尤其酸楚難忍,痛得他眼淚直在眼睛裏打轉。

傑瑞看在眼裏,心揪痛得難受,差一點兒就軟下心來,而他腦海這時浮出了父親那冷峻嚴酷的麵容,便忍著緊閉上嘴,不再一句話。

拚死拚活總算又撐過了一個時,傑瑞終於話:“停!”

此話剛完兩人都像死狗一樣無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乒”兩聲巨響,他們手中的劍也砸落在地。那兩把劍居然跟他們分別的身高一樣大,劍寬都有十來公分。

而這兩個孩居然平舉著這樣的巨劍紮馬樁站了三個時!

他們兄弟每都要接受兩次這種特訓,早晚各一次。

現在已是黃昏,傑瑞躺在地上喘息不止,不過他的嘴角卻露著微笑——今的訓練終於全部結束了!

他們兩人在地上仰躺了許久,傑瑞摸到了傑克的手,心疼地抱在懷裏,聲問道:“弟弟,肩膀還痛麼?”

傑克甜甜一笑道:“現在不痛了,隻是陣陣熱脹罷了。”

“那就好。”

兄弟倆沉默了一會。

傑瑞接著:“弟弟,你不怪我吧?不是我不讓休息,隻是父親要求三個時,因此我們必須得練三個時,不然他又會脾氣的,這你懂嗎?”

傑克像蟲子一樣蠕過來,依躺在傑瑞的肚子上,他將臉幸福地蹭了蹭,道:“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不怪你!要怪的話,我隻會怪父親!”

傑瑞連忙掩住他嘴巴,緊張地東張西望一會,然後才噓了一口氣,鬆開手嚴肅地道:“你別胡,怎麼能怪父親呢!”

弟弟傑克調皮地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笑道:“哥哥你是怕被父親聽見,要挨罵對不對?嘻嘻,我們的父親是最古板最古怪的大叔,這一點全鎮的人都知道的!”

傑瑞也笑了。

“對了哥哥,我們去‘心巢’吧,去那裏沒有人會聽到我們話。”

傑瑞看著弟弟興奮無比的臉,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所謂的“心巢”就是他們兄弟兩人現的一處隱蔽的岩洞,是他們倆的密秘基地。每個人的童年都存在一兩處私密的地方,而跟他最要好的朋友或夥伴一起在這處無人知曉的地方一起分享時光、一起嘻笑玩樂便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傑瑞和傑克赤著光腳,邁入了霜寒冰冷的河水中,他們扶著河岸走,走到堆積著幾塊大石頭的地方,身子一閃便悄失在一個石洞裏頭。

這個石洞被諸多石頭擋得嚴實,隻外麵隻露一條斜斜的縫隙,不走下河裏細察外人是不可能現這個地方的。洞裏麵其實很狹,隻能容下兩個孩,再多一個人就塞不下了。還好裏麵地勢較高,不積水,而且將耳朵貼在石壁上還能聽清外麵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不失為靜息養心的好地方。

傑瑞和傑克就喜歡抱在一起,擠坐在這個秘密的石洞中。有時候他們什麼都不幹也可以在這裏幹坐一個多時,更多些時候他們是毫無顧忌,嘰嘰呱呱地盡情聊。

“姐姐,如果你將來可以取一個女孩子的名字的話,你會取什麼名字呢?”

“嗯……這個我還沒想過呢,哈哈,若真的有機會另取一個名字那可有趣!”

“姐姐,不如就叫芙麗格吧!聽父親,我們的母親的名字就叫芙麗格。”

“……”

“姐姐,叫芙麗格好不好嘛!就跟咱母親取同一個名嘛!”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不過這父親是絕對不同意的……咳,不這個了,弟弟,你自己有什麼心願吧。”

“我的心願?姐姐,我希望我們能有一雙鞋子,一雙有毛毛的鞋子!每年冬到來的時候我都的腳都會被凍得長紅瘡,又癢又痛,如果有一雙溫暖的鞋子就不怕了!”

“這……這個恐怕有點難,我們家窮,能有件像樣的衣服穿就不錯了。”

“我也知道,姐姐。不過不怕,聖誕老人會幫我們的!他也許能聽到我們的心願,在冬給我們送來禮物,而那禮物就是一雙長毛毛的鞋子!”

“誰跟你聖誕老人的?”

“聽比斯的,比斯聖誕老人每年都會給他送禮物,原因就是他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