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嗎？”海躍龍又是一拍掌，“那我叫他出來與你對質！”
偏門打開，那名司機拎著一個人走了出來，看那人蓬頭垢麵、手足皆軟的樣子，哪裏有半點曾經叱吒納纏黑道的模樣。
這人正是紅旗幫幫主洛衫。
“啪”的一聲，洛衫被那司機丟水泥袋一般丟在地上，海躍龍擺擺手，道：“行了，你可以下去了！”那司機一點頭，默不作聲地走回偏門。
“洛衫大哥！”閎連天一聲叫，撲上去把洛衫扶起，對海躍龍怒目相視：“你把他怎麼了？”
海躍龍搖頭嘖嘖笑道：“他可是殺害了你最敬愛的龍嘯天啊，虧你還這麼惦記他！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讓他嚐了嚐分筋搜魂手而已，放心，一時半會死不掉的！”
鍾海身為紅旗幫客卿，照理這會應該幫一幫洛衫，但他卻一動不動，靜觀其變，應該是多少相信了海躍龍所言。
洛衫這個幫主的位子得來的很有問題！
“洛衫，你把你剛才招的話再跟你這位忠心的小弟講一遍吧！”海躍龍在沙發上重新坐下，悠閑地說道。
洛衫也是黑道梟雄，但此時聽見海躍龍的話，身子卻是一顫，輕輕地推開了閎連天，低聲道：“沒錯，龍幫主是……是我設計殺掉的！”
“什……什麼？！”閎連天如遭電亟，向後滑了幾步，不敢置信地說道：“難道你，你真的……”
洛衫仿佛萬念俱灰，隻是微微一歎，道：“沒錯，我當年貪圖紅旗幫幫主的寶座，所以才設下圈套，讓龍幫主去鑽……結果很稱我意，龍幫主和一大批元老都死於那場爭鬥中，我也順利地接管了紅旗幫……”
洛衫藏在蓬亂頭發下的眼睛向上一瞟，繼續道：“這些年來，紅旗幫在我的領導下，不說有多大的發展，但至少也沒倒退，而我更是被稱為納纏黑道第一個人……嗬嗬，好風光、好颯火的稱號，可誰又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怕，有時會怕得在半夜裏驚醒，現在我終於不用再怕了，夢裏的那一天已經到來……”
“你請我當客卿，是不是為了抵禦天劍山莊？”鍾海插嘴問道。
洛衫的頭依舊低垂，喘了幾口氣，笑道：“我那時根本不知道我怕的對象是天劍山莊，我隻知道這個對象勢力滔天，隻要他有一天想起了我，我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至於你，我也隻是抱著一線希望請請看，但誰知道，你也是天劍山莊的……咳咳！”
“對不起了！”鍾海指了指閎連天，道：“不過你不必太絕望，隻要他能饒過你，我一定勸這位海兄放你一條生路……”
洛衫的身子抖了抖，抬起臉望了望海躍龍。
“你不必看我，鍾海說的就是我海躍龍說的！”海躍龍眼皮台也不抬，居然掏出一把銼刀開始修起兩手的指甲來。
“小、小天，你能原諒我嗎？”螻蟻尚且偷生，聽得還有活路可尋，泛起一絲希望的洛衫不禁掉轉屁股，問向閎連天。
閎連天眼中盡是複雜神色，掙紮了好久才道：“幫裏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背叛幫主的刑法是什麼？”
洛衫按在地上的雙手狂顫不已，道：“萬刀剜……剜心！”
海躍龍一拍掌，道：“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洛衫，你的命運也就定下來了！來人，送洛幫主一程！”
偏門再次打開，這回走出兩個人，一言不發地把癱倒在地上的洛衫拉了進去。
“此事已了，你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還有事要和鍾海說。”海躍龍眯眯笑著，點了點還呆在原地、愣愣出神的閎連天。
“師、師父，小天悔不該為了救那狗賊而……”閎連天一醒神，立刻轉向鍾海，腦袋朝地板上磕去。
“哼，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沒等鍾海回答，海躍龍已是臉色一寒，微微一拂袖，一道狂風平地而起，瞬間把閎連天卷到廳角另外一扇門裏去了，那風聲，把閎連天驚恐的聲音都包裹住了，不露分毫。
“煩人的事總算了結了，該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了。”海躍龍不理會目瞪口呆的鍾海，兀自說道：“你可知道天劍山莊的劍主、劍鼎一事？”
鍾海呆了呆，點頭道：“知道，我外婆和我說過了。”這個海躍龍別看長得一表斯文，但喜怒無常，而且武功還出奇的高？單單憑借舞動袖口就能把一個大活人刮走，鍾海自問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