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美女母親沒有說謊,半個小時一過,車內眾人紛紛轉醒,一見地板上躺著的兩個蟊賊,以及他們的行凶兵器等,俱是大吃一驚,但又都摸不著頭腦,一時間,車內盡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聲。
眾人轉醒同時,鍾海身子也是一鬆,馬上‘噌’地站了起來,大步跑到車門口,明知那對母女和影已走得遠了,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探出頭去看看。
唉,佳人芳蹤杳杳,不知還否有緣再會?鍾海立在車門口,看著手中那頂還帶著幾絲女人香的太陽帽,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聽她口氣,那影應該是她屬下,或許不會為難於她……唉,可惜才剛剛認識了一個可愛的小妹妹,誰知又發生這檔子說出去都沒人信的事……噓,隻能願她們好運了!
“這位小兄弟,你認識這兩個人嗎?”一個聲音把鍾海從感慨中喚醒。鍾海回頭一看,原來是那位司機。
“哦,他們是兩個劫車的土匪,把他們送到墨嶺鎮的派出所就行了。”鍾海丟下一句話,也不理臉上愈發迷茫的司機,徑自跳下大巴,朝已沒有多遠的墨嶺鎮行去。
墨嶺鎮位於墨嶺山脈的一塊平原地帶,是這裏唯一的市集,也是墨嶺人用來和外界交易貨品的中轉地。
當初隻是一個巴掌大的閑散地方,但隨著近十年來華國的大發展,這裏也逐漸熱鬧起來,大型超市、醫院、學校等,也是一一俱全。比如墨嶺客運站就設在墨嶺鎮內。
墨嶺鎮雖有著由鄉鎮向城市發展的趨勢,但墨嶺山脈中大部分的原住民還是喜歡生活在鎮北的村莊中,背靠連綿不絕的墨嶺群山,在山腳開墾出一片良田,倚著地頭蓋起一幢幢磚瓦房,忙時互相幫助、閑時幾家同樂,倒也過得悠哉悠哉。鍾海的外婆家就在那兒。
鍾海離了大巴,步行了大約40分鍾,一路上看著那些自己熟悉的整齊壟田和忙碌的村民,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
就是這些可愛的人啊,才讓我國十來億的人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飯,別看他們一個個滿臉皺紋、皮膚粗糙,但那洋溢在臉上真誠的笑容卻讓他們顯得分外光彩耀人。
輕車熟路地跨過幾家農田房舍,一片齊整的飛簷翹角、紅牆綠瓦的建築便顯現於鍾海眼前,他毫不客氣地大步踏進大門,張口就喊:“外婆,我來看您了!”
而此時此刻,相隔不過幾公裏的墨嶺鎮派出所內卻異常熱鬧。
“你們瞧瞧,這是什麼事?”所長在辦公室裏大聲咆哮,“哪有舉報的人統統不願指證犯人的理?要是害怕,你們就TM的把這兩個王八蛋給放了!既然送到了我這裏,一個個都摸著腦袋說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呼……這不是把我們警察當白癡耍嗎?”
“所長,您別生氣。”一個膽子大點的小警察抬起頭輕聲勸道:“這些老百姓是這樣的,怕惹事沾身,想明哲保身,不過還好,那兩個犯人我早就把他們隔離起來了,一頓嚇唬,他們早就招了,聽說還漏網了一個……”
“哦?”所長怒顏稍緩,拍了拍那個小警察的肩膀,“小劉,好樣的!不愧是我們墨嶺派出所唯一的大學生啊!你們瞧瞧,這才叫隨機應變、智勇雙全啊!大家要向小劉同誌好好學習學習……”
窗外,兩道黑影倏地飛起……
咦?怎麼一個人也沒見著?難道外婆又去串門耍劍了?鍾海進了寬敞的廳堂,四處張望,不見有人,心中奇怪:昨天不是打了電話嗎,難不成是忘了?怎麼連小舅一家也沒見著?
正當鍾海納悶間,廳堂後麵驀地掀起一道門簾,一位精神矍鑠、滿臉祥和的老太太走了出來,看見鍾海,眼裏不由發出喜愛寵溺的神色,但臉卻是板著,佯怒道:“海娃子,你這小家夥還知道來看外婆啊?哼,越長越大了,就跟你那個不孝順的娘一樣,一個勁地往外邊跑,哪裏還記得住我這個住在鄉下的老人家喲!”
鍾海大是慚愧,心裏暗自埋怨怎麼把自己媽媽的那筆賬算到自己頭上來了,不就是兩個周末沒來嗎?可那也不是我的本意啊!
嘴裏還是賠笑著,上去親昵地挽住外婆結實的胳臂,帶點撒嬌口吻地邊搖邊道:“外婆,瞧您說的,我不是打電話告訴您我們學校要會考嗎?那可是一次很重要的考試,直接關係到明年的高考呢!您不是最希望咱家出個大學生的嗎?這不,昨天才考完,我就急匆匆地趕您這兒了,您倒好,不但不犒賞犒賞我,一見麵反而還扣了頂大帽子給我戴……”
海外婆(鍾海外婆姓海)最吃不住這個最小的外孫撒嬌,本來就是裝出來的氣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騰出一隻手忙撫了撫鍾海的腦袋以示安慰,哄道:“海娃子別生氣,是外婆說錯了,是外婆不對!來,海娃子你先去給你外公上炷香,然後等你小舅回來,我們就開飯。知道你今天要來,我可是讓你小舅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油煎知了呢!哈哈,你說外婆沒有犒賞,這個犒賞可不錯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