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鍾海同學!”閎連天把‘同學’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上前親熱地就要去挽鍾海的胳膊,“你放心,今天的事我閎連天絕對會守口如瓶,哦……今天哪有什麼事發生啊,哈哈,你瞧我這糊塗勁!走走,兄弟我帶你去吃飯,順便見識一下……,嘿嘿!”
鍾海見他一張臉變得飛快,怎麼一會從‘小天’又變成自己‘兄弟’了?鍾海一把拍開他的賊手,道:“請我吃飯可以,勾勾搭搭就免了。”
“是,是。”
閎連天既認定了鍾海是一名‘武林高手’,現在對他可是言聽計從,那是不敢有半點違背。
二人走出校門,天色已是有些晚了。閎連天本來打算帶著這位不打不相識的‘高人’去見識見識他從前廝混的地方,不料鍾海有心早點回去研究研究這貌似有武功奧妙的手印,便隨意點了一家飯館。
閎連天無奈,但卻辯不過義正嚴詞的鍾海:“明天還要考試,早點吃完,我還要回去再複習複習。”,隻好作罷,依得鍾海意思。
說來也巧,鍾海這隨手一指,竟然是個熟悉的老地方:‘小遠東’。
閎連天顯然比那天的黃大仙大方了許多,連菜譜都不看,就一張嘴:“小姐,把你們這裏今天的特價菜,哦不,是招牌菜一樣端一份上來!”
‘小遠東’的特色除了‘快’之外,另一樣‘美’也被鍾海嚐到了。
不愧是招牌菜啊,這滋味和上次那是截然不同,吃得鍾海都要以為是不是走錯了酒家。
閎連天一身殷勤,沒個停地勸鍾海多吃多喝,把鍾海美得直打飽嗝。
酒過三巡,閎連天覺著自己和這位‘高人’的感情也增進到一定程度了,就大膽地問道:“鍾海,你看這頓吃的還滿意不?”
“嗯,不錯不錯。嗝……”
“那,那明天的考試……”閎連天試探地問道。
“嗯?”鍾海眯著帶著幾分醉意的眼睛(作者:別誤會,未成年不許喝酒,他們喝的是可樂。XX:暈,可樂也會醉,什麼酒量啊?),打量了一下滿臉急切的流氓臉,心裏有些明白,“明天,明天是有考試了,你問這幹啥呢?”
“明天的考試,那紙條……”閎連天沒想到鍾海繼續裝傻充愣,不由憋紅了臉,索性把話挑明。
“啊,這事啊。”鍾海難得地打了個長長的官腔,“這事也容易,不過……你得把這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絲不拉地通通告訴我,一點都不許隱瞞!”
閎連天一聽,鬆了口氣,忙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前……鍾海你沒原諒我呢。這事簡單,我先說一遍,你有什麼不明盡管問!”
“好,你說吧。”
“呃,怎麼說起呢……”閎連天撓了撓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慢吞吞地說道:“其實,我現在是住在媛媛的家裏……”
“噗”
鍾海一口可樂就吐了出去,噴得猝不及防的流氓臉一頭一臉。鍾海滿是痛惜地看著正狼狽地尋找紙巾擦拭的流氓臉,心裏悲呼道:禽獸啊禽獸,想不到你們已經同居了啊,可憐古典美人一支鮮花還是插到這坨牛糞上了!可憐,可歎,自古紅顏多薄命呐!
“你聽我說完啊。”好不容易擦幹頭臉,敢怒不敢言的閎連天仿佛知道鍾海為什麼‘吐血’,忙解釋道:“其實我爸爸和媛媛爸爸是蹲過一條壕溝的戰友,關係鐵的跟親兄弟一樣,嗯,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反正,媛媛家可大了,是個三層的小洋樓,我和她一個睡二樓、一個睡三樓,遠的八杆子都打不著呢!”
鍾海心裏一鬆,稍微舒服了點,嘴裏道著歉,心裏卻道:八竿子打不著?就算打的著也不許打!嗚嗚,雖然不是同一間房,但畢竟也是同一屋簷下了,那也可以叫‘同居’啊!
“本來我是對讀書這碼事半分興趣都沒有的,可誰讓這是我媽媽的意思,非讓我考個大學呢……”閎連天一邊思索著,一隻手居然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點燃了放在嘴邊。鍾海本想怒斥他並加以製止,不過忽然看到他凶惡的臉上滑過一縷哀傷,倒又忍住了,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呐!
“你知道,要想高考,這會考可是非通過不可,可我之前初中都沒畢業就上街打流去了,短短一個學期時間,天才也考不過不是?(誰說的,我鍾海不就幾天搞定了麼?)”閎連天抽了幾口,看了鍾海一眼,又把煙頭給按掉了,“於是我想了個法……正好這次會考排座,我和媛媛挨的很近,我便求媛媛給我傳紙條,幫我過會考這一關。”
“傳紙條倒沒錯,但她怎麼就透著點古怪?”鍾海皺著眉把這一天來陳媛媛自相矛盾的事給一一說了出來。
“哈哈哈……”閎連天聽了大樂,直拍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你不知道,媛媛她雖然答應給我傳紙條,但卻提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那就是她的紙條不能直接給我,而是會給一個中間人,而這名中間人必須在沒有經過我恐嚇的前提下自願把紙條傳給我才行。”閎連天得意地說道:“可她沒想到,我隻是趁著放書包的空隙嚇唬了你一聲,你就乖乖……”
說到這裏,閎連天倒是忽然反應了過來,自己嚇唬的不就是麵前這位‘高人’嗎?
鍾海恍然大悟,怪不得古典美人一臉不忿的樣子,原來自己還是壞了她的好事呢!
“倒不是你那一句恐嚇的話起了作用。”
鍾海苦笑地搖了搖頭。自己隻是一時興起對‘戰友’的同病相憐,才順手把紙條拋過去的。
“哦,我還有一個疑問,那紙團上的字那麼小,她是怎麼寫上去的,而你又是怎麼看清的呢?”
說到這個,閎連天不由大為得意:“你不知道,我和媛媛小時候可在一起學過微雕,那是我爸爸部隊裏一個奇人傳授給我們的……明天你注意看,媛媛她桌上可是擺了一支特製的筆,也隻有用那種筆和她微雕的技巧,才能在小小一張紙片上寫滿常人看不清的答案呢。”
閎連天頓了頓,又道:“至於我怎麼看,那靠的是這個……”
隻見他用手指按住下左眼皮往下一拉,眼珠子一翻,一片薄如蟬翼的晶片便掉落在他手上,“看,就是這個特製的鏡片,有了它,那些小字可是清晰無比,唔,隻是有些不方便走路而已……”
原來是這樣,鍾海心中的謎團終於全部解開,不由舉杯浮以大白(那是形容喝酒,你這可樂就不要亂套了),想了想又問道:“閎連天,冒昧地問一句,你怎麼會住到陳媛媛家裏的,你的爸爸媽媽呢?”
不料此言一出,閎連天卻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