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想明白了的鍾海慢慢地把頭向左邊扭去,隻見那流氓臉正好也衝著自己這邊,擠眉弄眼的,示意他趕緊把那紙團像上午一樣拋過來。
這麼著急?哈哈,原來他的答卷上的大題部分還都是空白呢!
給還是不給?鍾海在心裏權衡起來。一邊是古典美人對自己的‘考驗’,一邊是流氓頭子對自己人身安全的可能威脅,選那一邊呢?
哎呀,好難啊,可不可以不要選,或者……讓命理羅盤幫我選啊!鍾海苦惱地攥著紙團,搖擺不定。
對了,反正離交卷還有一個多小時,我何不先來個緩兵之計,拖延一下時間?看看這兩位的反應,到時再做決定也不遲啊!鍾海靈機一動,卻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來。
這門可是政治考試啊,要寫的字數可不少,小小一個紙團就能包含全部嗎?不會隻是寫了選擇、判斷題的答案吧?不對,要是那樣,流氓臉也不會空著大題幹著急了。
算了,想那麼多,我還是把它打開來看看,怎麼說我也是‘差生’嘛,雁過不拔毛,不是我的本色,也順便看看古典美人的反應。如果她依然無動於衷,那麼十有八九說明是在考驗我,反之她若心急了,那就說明不是考驗……
這麼想著,鍾海也不顧左邊一直在齜牙咧嘴,似乎恨不得衝過來一把將紙團搶走的流氓臉,鬆開手掌,再望了望門外的胡鐵花,才小心翼翼地把那紙團展開。
那是一張隻有鍾海半個巴掌大小的紙片,但上麵卻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黑色的蠅頭小字,肉眼幾乎分辨不出,鍾海真不知道用什麼筆才能寫出這麼細小的漢字。 這,這難道就是流氓臉想要的答案?他能看的清楚嗎?還有,陳媛媛又是怎麼在這張方寸紙片上寫滿答案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了一跳,鍾海腦袋裏滿是疑問,不由左看看、右看看,想從這兩位當事人身上得到點提示。
你們倆究竟再搞什麼飛機!?
左邊的閎連天的臉色很有意思,他見鍾海不理會自己,而是打開了那個紙團,心裏便以為這家夥終於是開了點竅,曉得在把紙條拋給自己之前,先看上一看,畢竟這可是從一班班長陳媛媛那裏傳過來的答案,要是換了閎連天來‘中轉’,那也肯定是會先抄一遍的。
你看吧,我就不相信那麼小的字你能看清楚!閎連天心裏偷笑著,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等到鍾海仿佛‘求助’般遞過來眼神時,他的笑容就愈發笑得歡了……
笑,笑得比哭還難看,笑個P啊!
鍾海見流氓臉似乎在一個勁地傻笑,不由暗罵道。還是去看看古典美人的意思,這紙條是不是她在考驗我呢?
鍾海又向右邊的陳媛媛看去,不料那一張長久以來古井不波的玉容居然變了顏色,陳媛媛微微側過臉,大大的眼睛衝著鍾海飛快地眨了幾下,流露出一股焦急催促之色。
哦,原來不是考驗我啊!鍾海這下總算弄明白了,也好,至少不用擔心流氓臉叫一群小弟來扁我了。拋就拋嘛,又不是沒拋過。鍾海把那紙條重新揉成團,揀了個沒人注意的空閑,向流氓臉丟去。
流氓臉接到紙團,臉上卻沒有絲毫感激之色,而是張牙咧嘴地衝著鍾海做出一副‘小子你有種’的凶相,還抽空用左手在桌子下比出一個拳頭。
我暈,幫了你還要嚇唬我麼?真當我老實巴交,好欺負啊?鍾海看見流氓臉那副凶惡的作態,心裏萬分不爽,但……也有一點點心虛。對方畢竟……是流氓頭子嘛!
不知道流氓臉是怎麼看清那張紙條上的小字的,反正他一拿到紙條後就如獲至寶地狂抄起來,那隱蔽的動作,讓鍾海看了也不禁有些佩服。
之後再沒有波折,打了鍾,收了試卷,胡鐵花一聲令下,會考第一天的考試算是全部結束了。
前排的同學或者是急著回家,走的很快,一會兒就不見影了。鍾海也想走,卻不料自己背上的書包被人從後拽住,動彈不得。
“小子,等會走,咱們好好聊聊。”鍾海回頭餘光一掃,卻是閎連天一臉陰惻惻的,三角眼中盡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鍾海心裏一疙瘩,TM的,好人當真沒好報嗎?幫你傳了兩次紙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隻不過是因為好奇,中間稍微停頓了一小會,便要挨你的打嗎?
嘿嘿,別以為老實人好欺負,今天就算被你揍成殘廢了,我也要拉你陪葬!
鍾海心裏發起狠來,決心要以性命為賭注,和這惡勢力鬥上一鬥,倚仗嘛……自然就是自己這魁梧的體格,以及比流氓臉高上幾分的身高。
不過他心裏雖然定下了和流氓臉決一死戰的決心,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兵法有雲:示敵以弱,可一擊成之。
這會示弱,待會才好出其不意,給這流氓臉來一記重的!
“鍾海,不走嗎?”彭昊走到鍾海身邊,小聲地問道。
“嗬嗬,不急不急,我待會還要……打會籃球,你先走吧。”鍾海不願把瘦弱的彭昊卷進來,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哦……那我先走了。”彭昊抱著書包,抬頭看了鍾海一眼,此時閎連天已是不動聲色地從鍾海背後走開。
彭昊沒看出異常來,便兀自垂著腦袋向門外走去。
“哼,就你這肥胖的身子還打籃球呢?我看呀,不是你打籃球,而是籃球打你吧,你比籃球可圓多了呢,嘻嘻。”小魔女不知何時也走到了鍾海身側,剛巧聽到了他方才那番話,便忍不住出言取笑。
我比球還圓?鍾海最痛恨別人說自己‘肥胖’了,自己這明明是魁梧的身材竟然沒一個人懂得欣賞?
鍾海扭過頭,作出一副不屑還嘴的模樣。快走快走,等會拳來腿去,不小心打到你這嬌滴滴的大美女,可別哭臉呐!
陳嬌嬌看鍾海還擺起了譜,心裏沒來由一陣不忿,便伸出小腳在鍾海的腳麵上狠狠一踩……
“嘶……”
鑽心的疼痛立馬從鍾海的腳背上向上直竄,疼得他嘴都歪了,可偏偏又不願在‘大戰’來臨前泄了氣勢,隻是瞪了笑黶如花的小魔女一眼,便往教室後麵走去。
那裏正大馬金刀地坐著閎連天。
陳嬌嬌見他一聲不吭地走開,小嘴一撇,也覺得無趣,加上心裏也著實看不起這個不用功的‘三班差生’,便一扭蠻腰,化作一團紅雲,飛也似的走了。
沒過多久,偌大一個七班教室,就嘩啦啦走得隻剩下流氓臉和鍾海二人。
雖說是定下了‘示敵以弱、伺機同歸於盡’的戰略方針,但鍾海還是決定再給流氓臉一個解釋的機會,萬一他不是來找自己麻煩,這拳頭要是打錯了,可就對不起人家了。(作者:喂,害怕就害怕,不要找借口!鍾海:呸,你又沒給我配備什麼‘北冥神功’、‘降龍十八掌’這樣的蓋世絕學,我隻是一個腦袋瓜稍微變聰明了點的普通高中生,對方是個混過黑道的流氓頭子,我害怕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