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落山風咧嘴一笑,那張滿是汙垢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副潔白的牙齒。
落山風說道:“你不用緊張,不管怎麼說,你總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咱們也算共患難了一次。之前我在地牢裏說過,隻要你幫了我,你有什麼要求隻管說,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
秦風骨連忙擺了擺手,道:“得得,你有這份心就得了。反正這次也是虧得有你,我才能夠平安脫身出來。如此我們也算兩清了,以後咱們各走各的道,就這樣吧。”
說著,秦風骨扭頭就準備走人。
這個叫什麼落山風的,秦風骨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從他們二人從那地牢裏闖出來的時候,那落山風隨意一出手即是極其狠毒的殺招來看,恐怕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落山風每次運功的時候,身上都會隱隱流露出一股極其古怪的氣息,那是一種讓人打心底覺得陰冷的邪氣。
對於這麼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家夥,秦風骨可實在不想跟他牽扯過多的幹係。
“等一下。”落山風在後麵忽然喊了一聲。
秦風骨回過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戒備。
“還有什麼事?”
落山風輕輕一笑,道:“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還有……”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才繼續說道:“之前那些我聽那些看守把你抬進來的時候,說你被秦巍然毀了命泉,這是真的?”
秦風骨隻是點點頭,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可我剛才大致查探過你的情況,並不像是命泉被毀的樣子。”落山風道。
秦風骨淡淡地道:“那又怎樣?你自己還不是說當年你也被秦巍然毀掉了命泉,可現在不也一樣好好的,而且實力還這麼強,恐怕最少也是五氣境的境界了吧。就像我剛才說的,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麼我們之間也就兩清了。我的事情,你別問我,就像我也沒問你是怎麼回事一樣。”
聞言,落山風忽然神色一黯,接著隻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那麼……”
這話才剛說了沒幾個字,忽然隻見落山風的眼神一冷,接著身形一閃,便直接朝著秦風骨這邊飛身過來。
秦風骨見狀不由暗道糟糕,這家夥難不成是想過河拆橋?!
當即腳下一動,運轉功力便準備應對。
可誰知這秦風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雖然兩人遠遠隔著好幾丈的距離,可是幾乎是在秦風骨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落山風就已經侵身到了他的麵前。
“你……”秦風骨原本想要大聲斥問落山風想要幹嘛,可這一個你字剛說出口,忽然隻覺自己右肩一股巨力傳來,他整個人就好似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飄飄然飛了出去。
秦風骨隻覺驚駭莫名,人在半空的那一瞬間幾乎已經懵了。
可緊接著落地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剛才落山風拍向他的那一掌竟然用的是柔勁,就等於是送他跳躍了一段距離而已。
待得秦風骨落地站定,回過身去,卻見落山風已經跟一個青衣人交戰到了一塊兒。秦風骨定睛一看,不由臉色一變。
那青衣人,不正是秦巍然?!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秦風骨正自在那胡亂想著,那邊落山風卻已經跟秦巍然接連交上了好幾招。單從現在的局勢上來看,二人的實力好像半斤八兩,應該不下伯仲之間。
對於秦巍然的實力,以秦風骨現在的修為根本就無法看清,不過在秦家的時候,有人私下傳言過,說是家主秦巍然的修為最少也是五氣境,甚至是三元境也說不定。而那落山風既然能夠跟他打了個平分秋色,看來果然很不簡單。
那二人一邊交手,一邊還在說著些什麼,秦風骨細細聽了幾句,頓覺一陣駭然。
隻見那秦巍然一記凶猛的掌刀將落山風給逼退到一旁之後,口中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可藏的好深啊!”
落山風頓時冷笑:“如果不是這樣,想必你也不會讓我活到現在了吧?”
秦巍然對此不置可否,隻是說道:“你可知你修煉這門功法的後果?”
落山風頓時默然了片刻,接著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暗淡地道:“知道又怎麼樣,說到底,其實結果還不是一樣,無非一死罷了。”
秦巍然笑了笑,笑得很輕蔑。
“這麼說來,我當初真的不該留你一條性命,或許那麼對你會更好吧。”
落山風眼神一凜,一字一頓地道:“那我可真的要好好感謝你的慈悲了,我的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