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19個小時了。”
我感覺自己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不願醒來,不想醒來。
“餓了嗎,想吃什麼?我讓冬子下去給你買。”向晴海輕聲問我。
我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不餓。”聲音微弱地像蚊子哼。
“我怎麼了?”我尋找著早上的記憶,噢不,是一天前的記憶。我的褲子,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發現早已經換成了幹淨的衣服。我失憶了嗎?我質疑著自己。
“你……失血過多,在醫院一直昏迷。”向晴海有點遲疑地看著我,他不確定我能記起多少,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失血,我為什麼會失血,大腦中有幾分鍾的停頓,就像是中斷後突然來電的投影機,一幕一幕的畫麵呈現在我的腦海裏。不,不要,我不要向晴海知道。可是從他看我的目光中我知道顯然已經晚了。
向晴海用開水燙了一盒牛奶,強迫我喝下去,雖然我什麼也不想吃。向晴海幫我把床搖起來,我靠在床頭,默默地喝著牛奶,一股暖流湧進身體裏,我感覺僵硬的身體微微有了點溫度。
看著我喝完,向晴海坐在床邊,我知道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可是我什麼也不想說,向晴海盯著我目光從溫柔變成審視最後變成嚴厲。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不等我回來?如果你告訴我實情我們可以馬上結婚,你不願意,我送你出國把孩子生下來,你為什麼不等我就殘忍地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你明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什麼還要去上班?你明知道向晴天那小子就是一根筋為什麼不和他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倔?你是在懲罰我還是在懲罰自己?”一連串的為什麼,質問的語氣裏分明是疼惜和自責。
我蒼白地的笑了笑:“董事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廢話!麻煩?什麼是麻煩?你現這個樣子不麻煩嗎?你以為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向晴海向我怒吼著。
“我……”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知道自己故意說出的那句董事長的稱呼讓我忽然間和他拉開了距離,將他推到了萬裏開外,也把他置於了一個難堪的境地,以至於讓他惱羞成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大聲。”向晴海低下頭懊惱地說道,愛撫地撫摸著我的長發。忽然間我的眼淚又飛奔了出來,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不公都一股腦兒地化成了眼淚。沒人心疼的眼淚是不值錢的,有人疼惜的淚水才是幸福的。
向晴海以為剛才的惱怒嚇壞了我,“對不起。”我苦澀地向他搖了搖頭,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有什麼委屈和我說。我和你說過,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他盯著我沙啞地說道。
沒有委屈,原本就是我自己種下的因,所以必須自己承擔這結下的果。
“是我自己不注意,不能怨向總”。
“向晴天那個笨蛋!”我很少聽到向晴海在外人麵前這樣咬牙切齒地罵自己的弟弟,不論他犯了多少可笑的錯誤,向晴海聽到後總是皺著眉一言不發,總會在身後幫向晴天默默地處理善後,這就是親兄弟。
向晴海從來不會閃爍其詞,更不會甜言蜜語。北方男人性格中的粗獷豪爽在他的身上反映得淋漓盡致。特別是對我,永遠是直來直去。他坐在床邊盯著我慢慢地說:
“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獨立的知識女性,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不管你遇到什麼事,記住還有我。”我不明白向晴海到底想和我說什麼,我看到他眼光中的猶豫不決和凝重,還有一份不忍,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你剛做過手術,還沒有恢複,不能做激烈的運動,所以這次大出血可能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可能會導致......不孕,我說的是可能,但是也並不是不能懷孕,還是有幾率的,隻是這個幾率要比正常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