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蔣元昌對這話極有感觸,連連歎氣搖頭。
從前在乾光道場參加比賽,獲得的獎金有百分之五十得交給武館的,還有百分之二十五是給本人的師父,剩下百分之二十五才是自己的。換句話說,一萬塊獎金隻有兩千五百元是真正進了自己口袋。
“像這血獄拳場,一場比賽就是十萬起,多的五十萬也不止,你想想能吸引多少高手?就算武術大師他也得花錢吧?大量武術大師固然被廣大武館供養著,但也有很多異數,比如那聶天豪是被逐出師門的。以前還有個武術大師家裏人投資失敗,債台高築,不得不出來打黑拳賺錢,更有許多人就是純粹出來撈上一筆快錢。”
“這話挺有道理。”
他們這裏聊天,葛鬆也沒閑著,正與二股東顧新立一起和廖學兵幾個在貴賓席商議比賽場次。
若說顧新立,來頭也不小,父親是龔政川的結義兄弟,從前在麒麟幫時立下赫赫汗馬功勞,被龔政川倚為左膀右臂。遺憾的是,前幾年車禍去世了。
龔政川這人好利,更好名,既然兄弟留下一個獨子,他就得把這個侄兒培養起來,既是做給自己看,也是做給別人看。就算顧新立本事不大,他也得豎起這個榜樣,向所有人昭示:跟著我龔政川混,不僅你一個人有飯吃,你的全家我都罩著!
不得不說龔政川這一手極得人心,聚攏在羽翼之下的,全是死心塌地的死忠份子,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勾一勾手指頭能站出二三十人。
顧新立開始是個膽小謹慎的男生,畢竟仗著叔父的支撐,在血獄拳場裏沒人敢對他廢話半句,漸漸的就膨脹起來,在拳場說一不二,愛罵誰就罵誰,成了個缺乏教育的愣頭青。
不過在這裏,顧新立見識了比自己更狂的人。
貴賓席頂頭的天花板安裝了八個1280P超清攝像頭,末端連接著監控室,將畫麵投放在大屏幕上,五六個專家圍聚一堂,觀察廖學兵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觀察的細致程度超過警局的刑偵老手,包括廖學兵無意伸手後放撓一撓屁股的舉動,專家也會加倍解讀,分析他這個習慣形成的原因、來源,甚至包含了心理學、社會學、哲學的概念。
“我猜,這是練多了攬雀尾形成的習慣動作吧?”有人說道。
“滾蛋!你個練外家拳的懂什麼太極?不要胡說八道!”另一個人怒道:“攬雀尾是兩掌相對如抱球狀,放在胸前的姿勢,你不要聽個尾字就聯想到屁股!真他媽丟人!”
那人麵紅耳赤不敢做聲。
突然,圍坐在監控室裏的專家又是一驚,隻見鏡頭裏廖學兵冷冷的揪住顧新立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扳了過來!另一隻手微微抬起,看情況是要扇耳光的節奏啊!
這……這怎麼回事?
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有人趕緊在別的屏幕上摁了回放。
原來葛鬆和顧新立進入貴賓包廂,提了幾個要求,第一個要求就是:今天晚上必須打完五場比賽!不管雙方派出什麼選手!就算你廖學兵一個人連挑五場我也沒意見。
董修竹始料不及,又不敢當麵征詢廖學兵,一時陷入被動。
顧新立見對方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得意洋洋道:“連打五場,不敢嗎?那你們來挑戰什麼?沒這個膽子就別廢話。”
“這位小兄弟,別著急嘛。”廖學兵淡淡的說道:“這種垃圾比賽我想打就打,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嘿!怎麼說話的你!”顧新立急了。
葛鬆忙說:“廖先生,這是我們血獄拳場董事會的副董事長顧新立。”
廖學兵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什麼貓三狗四的東西,不認識!”
顧新立頓時一蹦三尺高,怒道:“喂,你說誰是貓三狗四?”
“說你啊,為什麼還要反問確認一遍?”廖學兵眉宇間盡是不屑。
葛鬆急忙拉住暴跳如雷的顧新立,說:“顧董,我們是過來談判的,不是吵架的,那個……龔總對這事非常重視。”
聽他提到龔政川,顧新立總算冷靜下來。
廖學兵道:“我話先擺在這裏,下次老子說什麼誰再插嘴,就直接丟出去。”
“你!”氣呼呼的顧新立再次被葛鬆拉住。
廖學兵道:“連打五場,這當然可以,那麼我們不如幹脆做一個五局三勝的賽製,誰先拿下三場比賽的勝利誰就是最終贏家。賭注押得高一些,一億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