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師父客氣了。”
伍朝儀賠笑道:“今天過來,是想當麵聆聽廖館主教誨的,既然廖館主有事出門,那麼聽寧小姐的也一樣。”
蔣元昌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伍朝儀被收拾了一頓之後,一直在聖心道館和朱雀武館兩邊搖擺不定。
本來大年初一那天他就想著登門拜訪,可是又怕被聖心道館責難,頗為舉棋不定。前兩天去聖心道館拜過年了,受到了大大的冷落,也沒見著蕭繼倫一麵。
兩天後傳出廖學兵擊敗血獄拳場兩大高手的消息,連乾光道場曾經的明日之星烈焰魔聶天豪也被廖學兵的拳頭砸開了花,伍朝儀覺得不能再搖擺下去,準備好禮物急匆匆趕來。
雙方分主賓坐下,方元宏奉上四杯熱茶。
寧青蓮端起茶杯道:“伍師父,不知你們義雲館新的一年裏有什麼打算嗎?”
伍朝儀回答得很有官方套路:“新年新氣象,我們義雲館雖小,也會在華明會的領導下團結武林同道,努力練好武藝,教武育人,為武林的繁榮貢獻力所能及的力量。”
寧青蓮又問:“對了,義雲館都有多少人?”
“義雲館本小利薄,也算是在下沒多大本事,至今隻招收了二十五名弟子。”
寧青蓮道:“為什麼不讓大家一起過來拜年呢?”
伍朝儀賠笑道:“弟子們都是些不太懂事的鄉巴佬,土裏土氣的,我怕他們不識禮數,衝撞了廖館主的威嚴。”
他知道寧青蓮的意思,要求義雲館全體人員過來登門拜年,這意味著義雲館將徹底倒向朱雀館並將其奉為上級關係。
“大過年的怕什麼,人多才熱鬧。”寧青蓮淡淡的說道:“伍師父,我們朱雀武館願意與義雲館結為睦鄰友好武館夥伴關係,彼此在武林中互助互望,互相提供支持,不知你意下如何?”
蔣元昌不禁大吃一驚,原以為伍朝儀過來拜年不過是例行的正常朋友走動,沒想到寧青蓮一個照麵下來就要讓義雲館成為朱雀武館的附庸,這妹子也太厲害了吧?
看來以後真的得審視自己在武館裏的位置了。
伍朝儀也覺得十分突然,一時沉吟未答。
寧青蓮說:“上次我家館主在義雲館砸壞了貴館的木地板,等這幾天館主處理了血獄拳場的業務,他會親自去一趟義雲館回訪,看看伍師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寧青蓮這話說來雲淡風輕,每一個字卻是透著強烈無比的威脅意味。
第一,你們義雲館上次夥同聖心道館對付我們朱雀武館,這筆賬還沒算清楚。
第二,我們的廖館主正在血獄拳場大顯神威,那些所謂的六大看家高手都將被他修理幹淨。
第三,等我們廖館主回來,這話就不好說了。
伍朝儀當然聽得出其中的含義,若不然他為什麼巴巴的趕過來,名為拜年,實為賠罪呢?
八大家族對地下拳場不屑一顧,伍朝儀這種九流武館的館主卻是不得不去關注,前些年為了賺錢他還在某家拳場打了幾次比賽。
當今天早上得到廖學兵打爆聶天豪的消息,伍朝儀坐不住了。那聶天豪何許人也?李昌言曾經最得意的弟子,居然在廖學兵手底下撐不過三分鍾,聽說臉部被打成了向日葵,至今還在搶救中。
那天在義雲館隻是廖學兵的老婆動手,他本人從始至終處於旁觀狀態,伍朝儀甚至認為廖學兵的實力深不可測。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答,唯有吭吭哧哧的道:“呃、呃,這個……打壞地板在下一定會賠償的……”
蔣元昌不由啞然失笑,寧青蓮說的是我們館主砸壞了你們地板,現在你反而說自己會賠償,當真語無倫次,被寧青蓮一句話給嚇壞了。
寧青蓮道:“地板隻是小事,賠不賠倒無所謂,我家館主在乎的是你們的態度。”
“這個嘛……我們義雲館規模太小,就區區二十來人,也沒幾個本錢,怕是拖累了貴館。”
見他還在玩弄太極推手,寧青蓮索性冷笑起來,說:“伍師父,重要的是你我份屬武林同道,大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談什麼拖累呢?義雲館和朱雀武館結為戰略合作夥伴關係,若是對義雲館利益造成了損失,這話就當我沒提過。”
伍朝儀道:“寧小姐此言差矣,廖館主盛情邀請,在下求之不得,隻是,這個嘛……朱雀武館腳步太快,我還是希望義雲館能夠獨力發展一段時間,以免跟不上你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