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寰宇拍拍廖學兵的肩膀,廖學兵點點頭,緩步走出選手休息室。董修竹在後麵追問道:“什麼幻境之源?”
“你可以理解為力量。”
鋪天蓋地的呼嘯聲迎麵而來。
“殺了他!殺了廖學兵!”
“撕碎他!撕碎廖學兵!用他的血塗滿擂台!”
“讓龍虎拳場的狗從哪裏來就從哪裏滾回去!”
廖學兵對這些辱罵聲充耳不聞,徑直走上擂台,一塊長寬均是六米的平台,和龍虎拳場一樣。
他的對手,撕裂者阿雷格裏正在冷靜的審視著他,眼神像是獵豹一樣。
這是個皮膚黝黑的巴西人,頭發卷曲、鼻梁扁平,深藍色的眼眸帶著混血的跡象。
主持人退到台下,對廖學兵說道:“比賽沒有任何限製,祝你好運。”
又是一聲鑼響,對決開始,拳場大廳裏變得萬分安靜。
阿雷格裏試探性的發起攻擊,雙手伸出撲向廖學兵,看似漏洞極大,周身上下布滿破綻。
廖學兵稍稍後退一步拿穩架子,迎了上去。
阿雷格裏眼疾手快,雙手內翻,穩穩抓住廖學兵的手腕,同時右腳蹬向他的腳踝。這是一個幹淨利落的鎖技,可以迅速將敵人摔倒在地。
“好家夥!”廖學兵心裏叫一聲,使出力氣打算甩開阿雷格裏。
不料手腕上突然一麻,原來是被阿雷格裏兩根大拇指死死扣住了手腕上的筋。
阿雷格裏右腳看似跺向他的足麵,實則踏入他兩腳間的空隙用力回勾,腳背壓住廖學兵的腿彎,姿勢看起來十分古怪。
廖學兵頓時站不穩腳步,兩人一同滾在地。
葛鬆在監控室裏隻是嗬嗬了兩聲。這個過程沒有絲毫意外,也不會讓人感到驚喜,在葛老板的預料中,廖學兵不出十秒就會被摔倒。
巴西柔術非常看重地麵戰鬥,幾乎絕大部分戰鬥都在地麵完成。首要的一點就是如何把敵人拖向地麵,然後在地麵上逐步控製敵人,取得優勢。
廖學兵被阿雷格裏緊緊抱住,在擂台地麵連續翻滾。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左手手肘被扭得死死的,對方拇指幾乎深陷肉裏,如同鐵釘一般牢牢卡著關節上的一根大筋。
而雙腿被阿雷格裏兩腳蟒蛇似的纏住,使勁收縮、絞殺。
巴西人的右手處於最致命的位置,正勒著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
地下黑拳的擂台上,很多身強力壯的選手往往忽視這名巴西柔術大師所能造成的殺傷力,一旦被拖到地麵,就是地獄的開端。
這樣在地麵滾來滾去的戰鬥似乎非常無趣,根本不像跆拳道、拳擊運動那般拳來腿往,充滿叫人大呼精彩的戲碼。觀眾們顯然缺乏格鬥鑒賞力,開始起哄。
“起來打啊!你們要滾到什麼時候?”
“兩個廢物!要滾就趕緊滾下台去!別在這裏礙眼!”
但也有一些懂行的觀眾看得津津有味,並不出聲。
廖學兵能輕易掀翻一輛一點五噸的大眾汽車,然而在這裏和阿雷格裏糾纏,空有一身笑傲中海的力氣卻發不出來,隻是暗暗叫苦。
莫寰宇留在休息室觀看,見狀問道:“這個巴西人到底什麼路數?”
董修竹對全世界各種格鬥術都有所了解,皺眉道:“巴西柔術,專門以弱勝強的戰術。對他們來說,力量不是很重要,技術才是關鍵。”
“小兵大意了。”莫寰宇又問:“怎麼才能克製巴西柔術?”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熟悉。”
兩人正說著話,隻見廖學兵全身著地,肩頭微沉頂住地麵,腰間猛的盤旋,憑空迸出一股力道,反身便把阿雷格裏壓在了下麵。
“你看,力氣大還是有點用處的。”
莫寰宇話音剛落,阿雷格裏雙手緊緊抓住廖學兵肩膀,膝蓋在他小腹一頂一推,跟著把廖學兵重達一百七十斤的身體踢摔了出去。
觀眾席傳來一陣驚呼,這幾乎是開場以來最具視覺效果的片段。
廖學兵不由自主飛過阿雷格裏上空,摔在對麵的護欄上被擋了回來,重重掉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距離較近的幾名觀眾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可想而知在他們眼中廖學兵摔得有多慘重。
阿雷格裏飛速躍起,幾步趕了過去,坐在地上,雙手抱住廖學兵的腦袋,雙腳前伸左右壓著他的肩膀夾緊脖子。
“一千萬到手了。”葛鬆在監控室目睹這一幕,向經理淡淡的道:“去把香檳拿來,今晚我們好好慶祝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