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不出來,楊大少可是一眼能看出這個可怕的背影就是廖學兵。
“這不就是我嗎?”廖學兵說,“誰拍的?”
“這不是重點,我要問的是,你小子竟然能赤手屠獅!很恐怖的好麼!”楊元輝嚷道:“我在武林圈子裏混了十幾年,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牛逼的人物!”
廖學兵揉揉鼻子說道:“修理一頭餓昏了的獅子,有你想的那麼難麼?”
“餓昏了那就更難!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重點!?”
廖學兵說:“你巴巴的找我說話,就為了糾結一頭獅子餓沒餓的問題?照片哪裏搞到的?”
“對了,還有個更嚴重的,你怎麼和李丹嶽對上的?那兔崽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心眼小得很,一向睚眥必報,我們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
“睚眥必報?不覺得。”廖學兵根本不在乎,說:“我在他生日宴會上滅了他的獅子,打傷幾個狗腿子,至今也沒見他跳出來喊過幾聲,怕什麼?”
楊元輝見廖學兵大大咧咧的,頓時有些急了,說:“可李丹嶽好歹也是洪正武館的少主,你這樣輕易挑釁,不太明智。知道洪正武館規模有多大?和我家並列武林八大家族呢,我爸平時也不好惹他父親。”
廖學兵笑道:“你家大業大,自然不方便惹事,我孤家寡人,怕過誰來著?再說不是還有你幫我嗎?”
“總之你最近必須小心行事,李丹嶽的報複可能還在後頭。”楊元輝沉吟起來:“說到我家,還有個不太美妙的消息。”
廖學兵端茶杯一口喝幹,翹起二郎腿問:“怎麼?”
“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楊元輝幹咳一聲,說:“我爸知道了我私下拿錢投資入股朱雀武館的事了。”
“哦?”
說到這裏,斯斯文文的楊大少忍不住罵了句娘,道:“他媽的,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讓我查出來非弄殘了不可。”
廖學兵問道:“你爸很可怕嗎?他會把投資收回去?”
楊元輝哼哼了幾聲:“幸好我媽幫我說話,然後……我爸想考察考察武館情況,瞧瞧值不值得投資。你今天下午有空嗎?和我去一趟,我爸想和你當麵談談。”
話說起來簡單,其實楊大少昨晚可是被父親狗血淋頭罵了整整一個晚上。
廖學兵心想投資人考察投資項目,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點點頭笑道:“既然是大股東召見,自然非去不可。”
楊元輝又吞吞吐吐道:“還、還有……我爸想讓我們乾光道場冠名朱雀武館,名字改為‘乾光朱雀武館’,你覺得怎麼樣?”
廖學兵斷然拒絕:“哈哈,楊大少,實在不好意思,你們才出資占股百分之五就想要冠名,有點不太好吧?”
名聲,在武林中某種意義上是比武功更重要的,尤其是一家武館。如果由乾光道場進行冠名,那麼就等於朱雀武館和乾光道場是從屬關係,做什麼都要得到乾光道場批準。
雖然好處也會有,比如受到乾光道場的保護,借用乾光道場的名頭開館授徒,但這對於廖學兵不可接受。
楊元輝笑笑,說道:“我早就覺得你不會答應,但我爸不肯,要不還是你去說服他吧。”
廖學兵手摸著青幽幽的下巴微微頷首。兩百萬元對於楊大少這樣的富家公子可能不算多,但他們家裏管教肯定是非常嚴格的。
尤其是乾光道場這樣的傳統武林家族,與一般意義上的暴發戶區別極大,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都有相應的規範。今天學什麼明天學什麼,也有講究,打小就是作為乾光道場繼承人來進行培養的。
在這種情況下,楊立恒非常關注兒子身邊的朋友,隻怕誤交匪類,近墨者黑,把兒子帶成敗家子。以後把祖上傳承下來的一份偌大家業揮霍幹淨,那可不是遭雷劈了麼?
因此楊元輝私下投資兩百萬給朱雀武館,似乎有成為紈絝子弟的趨勢,楊立恒焉有不過問之理?
兩人走進地下停車場,楊元輝的豪華跑車停在此處。
楊大少似乎覺得理虧,親自為廖學兵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笑道:“請廖總上車。”
廖學兵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去開車。”
車子倒出停車位,一輛銀白色的小車在後麵卡住了他們的去路。
楊元輝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叫道:“喂,哥們,怎麼回事?”
銀色小車的引擎還在轟鳴,車輪卻是紋絲不動。廖學兵悶哼一聲:“好像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