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赫總算看清楚了,傻傻的問:“然後呢?”
“我們必須讓身體稍微後傾,以抵消向前的力。隻有平衡,能讓你速度更快,對於平衡和重心的技巧,你越熟練轉身也就越快。”
“就這麼簡單?”
“這可不簡單,需要大量枯燥的練習。”廖學兵說:“我再給你個目標,半個月內將走樁時間降到四十秒以下。”
張敏赫立即大拍胸脯:“當然,沒問題!三十秒都行。”
他隻道自己半天就能在五十秒鍾走完梅花樁,師父隻讓自己半個月提升十秒,這是不是有點小瞧自己了?
殊不知走梅花樁也是有閾值的。就像百米賽跑,速度在十秒之內的,每提升0.01秒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甚至沒有那種身體天賦就提升不了。
梅花樁也一樣,四十秒的速度需要長年累月的訓練才能達到,三十秒基本達到走樁的閾值,而越往後越難以提升,差不多每一秒就是一道天壑。張敏赫不知深淺,以為這件事容易得很,立即誇下海口。
這也是廖學兵給他的第一道考驗,笑道:“好,那就三十秒,有空多練練,記住明天去中昊館報到,還有工作等著你。”
“中昊館?”張敏赫皺眉道:“師父,在中昊館教導那些沒有任何經驗的初學者,對我來說實在太無聊了。”
廖學兵想想也覺得難受,張敏赫是韓國十殺黑榜的人物,在中昊館教人練功就好比中海大學的博士在幼兒園教孩子學用筷子一樣大材小用。
“可是我跟蘇總簽了協議,不然不好交代。”
張敏赫一拍腦袋,想出個辦法:“我在國內還有兩位師弟,因為我的一些事情受到牽連,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也沒有跆拳道館願意聘請他們。如果蘇總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把他們叫到中海來。”
他說的“一些事情”,大概就是寧青蓮所說的跆拳道比賽中致對手死亡一案了。
廖學兵大喜,張敏赫的師弟,想來也是有幾把刷子的,說:“那好得很,你讓他們辦好簽證馬上過來,最好連什麼獲獎證書、冠軍證明通通帶上。薪水什麼的,隻會比韓國多不會少。”
張敏赫微微鞠躬:“那我出去給他們打個電話。”
“現在手機不能打國際長途麼?”
“在公用電話上打比較安全。”
廖學兵原本不打算過問的,見他如此小心謹慎,倒是多了一份警惕的心思,說:“你到底殺過幾個人?”心想可千萬別是什麼國際警察通緝的殺人犯躲在自己朱雀武館裏了,不然這包庇罪起碼三年徒刑。
張敏赫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說:“既然已經拜入朱雀武館門下,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向師父解釋的。”
“喲?你小子還真有什麼故事不成?”
“是的。”張敏赫凝重的點頭。
他原是首爾市“竹風”跆拳道館館主崔金權的首席大弟子,很早就暗戀著師父的漂亮女兒崔海珠,兩人長期接觸,早已暗生情愫。張敏赫因為自己長得太過大塊而導致的自卑心理遲遲不敢表白。
豈不料二師弟趙成浩同樣愛上了師妹。這位二師弟身體條件出色,很受師父器重。
師兄弟兩人為了爭奪崔海珠的芳心,開始了長達八年的競爭。最初隻是比武切磋,點到為止,大家不傷和氣。
隨著年歲的增長,崔海珠也漸漸從小女孩變成了老姑娘,師父遲遲沒有點頭,兩人越來越是心急。
那趙成浩心機甚是深重,在一次重大比賽中偷偷給張敏赫的礦泉水瓶裏下了含有興奮劑成分的藥物。張敏赫毫無意外的獲得冠軍,又毫無懸念被查出來。
麵對跆拳道管理委員會的處罰和全社會的輿論壓力,崔金權不得不宣布將張敏赫逐出師門。
此後他失去了追求崔海珠的資格,流落在地下拳壇以打黑拳為生,趙成浩成為師父女婿的不二人選。
與崔海珠完婚後,趙成浩原本應該誌滿意得才對,但他覺得自己並不幸福。
夫妻兩人總是相敬如賓,也就是太客氣了,讓趙成浩根本找不到家庭的溫暖和相愛的喜悅。甚至他們每個月隻在趙成浩千求萬請的情況下同房一次,完全沒有任何快感,倒像完成任務似的。
鬱悶的趙成浩開始反思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開始私自跟蹤妻子的行蹤,並在偷看崔海珠的日記時發現,妻子竟然對那個大塊頭念念不忘,紙張裏寫著對大師兄的思念以及與二師兄成親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