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岩等人胡思亂想間,又聽廖學兵說道:“剩下的歸這個矮胖子一個人吃。”
豬頭三跳了起來:“為什麼是我?不公平!”
“你嘴巴動得比誰都多,喉頭根本沒動過,這種小把戲,當我是瞎子嗎?”廖學兵冷笑。
其他人醒悟,通通指著豬頭三憤憤不平:“原來你小子沒吃!耍我們呢?有你這樣的嗎?還說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枉費我們拿你當兄弟。”
接下來不用廖學兵監督,洪岩幾個摁住豬頭三手腳,抓起橘子皮就往他嘴裏猛塞。
“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們,就不是吃果皮這麼簡單。”廖學兵看見葉小白的車子從前方駛來,停靠在路邊,留下一句狠話。
鋼鐵兄弟會一幹廢物麵麵相覷,隻覺欲哭無淚。
廖學兵抬起電瓶車放進汽車尾廂,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
葉小白朝豬頭三那個方向努努嘴:“哥,怎麼回事?”
廖學兵滿不在乎點起一根香煙,說:“不知哪個街麵來薔薇街搗亂的小癟三,我讓他們以後不要來了。”
“來薔薇街搗亂?”葉小白從座位下拔出一柄牛角尖刀:“老子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這條街誰才是老大。”
“夠了,他們已經知道厲害了。”
葉小白探頭過去,看見地上躺著兩個,其他人都鼻青臉腫,這才滿意的發動汽車,“哥,去哪裏?”
“西城午夜大世界。”廖學兵接過他的刀子欣賞:“這刀哪裏來的?看著不錯。”
刀刃長十六公分,前端尖利,中間略寬,刀身灰暗無光,不知是什麼金屬。刀柄是折疊式的,用一隻水牛角製作,到尾端有一個微微向下的弧度。上麵用行書刻著一排字:“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鍾鼎疏。”
這是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長詩的最後兩句,意思是不如效法範蠡功成身退,功名富貴皆為過往雲煙。一段淡泊名利的詩句刻在鋒利無匹的牛角尖刀上,有意思得很。
葉小白十分神氣的說:“薛暮秋的,那家夥把這刀放神月酒吧櫃台上切水果,被我搶了過來。”
廖學兵用指腹試試牛角刀的鋒利程度,讚道:“應該能輕易切斷白鐵皮。”
“薛暮秋那小子當時就急了,說他老爹八十年代在湘南省請一名老鐵匠做的,當時花了四十多塊,相當於普通職工一個月工資了。我說你小子知道好歹還把好東西隨便拿來切水果?”
“那他還肯給你?”
“我和他打牌,輸了烏雲借他玩一個月,贏了刀子歸我。”葉小白頓了一頓,問道:“你猜我怎麼贏的?”
“你猜我猜不猜?”
“你怎麼不配合……”葉小白鬱悶了兩分鍾才接著說道:“我學會了你那招,在褲襠裏藏了四張A,薛暮秋那蠢材玩得過我才怪。”
廖學兵把刀子合上扔在車頭:“他酒吧都什麼好酒,下次打牌弄三五十瓶回來。”
葉小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哥,看看車子後座。”
廖學兵轉頭看去,後座放著一個木製的酒盒,印有看不懂的法文。
“我已經開始行動了。”葉小白說:“這是贏回來的波爾多白葡萄酒。不然你以為我天天去神月酒吧幹嘛?還不是為會所著想麼?”
“一個月你有二十九天不在會所,就拿回這兩瓶葡萄酒?”廖學兵冷笑。
葉小白正色道:“注意交通安全,汽車行駛過程中,不準和駕駛員聊天說話。”
午夜大世界的大堂前台,廖學兵腋下夾一隻皮包,活像來跑項目的鄉鎮幹部,身後跟著愣頭青似的葉小白。
“小妹,你們莫老五辦公室在哪?”
前台小姐對這種來找莫總打秋風的人不知見過多少,客氣的答道:“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廖學兵簡直不能想象:“什麼?找莫老五送個請柬也要預約?”
前台小姐更加篤定自己的看法,心道這不就是附近居委會什麼人辦酒席,變著法子想讓莫總送錢麼?微笑道:“不好意思,沒有預約莫總不能見您。”
廖學兵道:“那麻煩你打電話給老五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前台小姐的鄙視之意更濃了,笑道:“對不起,您沒有預約我們是不能主動給莫總打電話的。要不您留個聯係方式我們排一下。”
“留聯係方式排什麼?”
前台小姐解釋道:“要見莫總的人很多,我們必須進行整理排序,輪到您的時候我們就會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