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晴道:“對不起,袁總很忙……”
“一會兒說休息,一會兒說忙!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見我?”那女人終於不耐煩了,聲音越發的大。
“這個,真的不好意思,袁總的身體不太好……”李晚晴看見廖學兵捧著箱子進門,連忙喊道:“先生,我來幫你搬。”
那女人怒道:“把話說清楚再走!”
廖學兵已經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李晚晴頗為委屈,湊在廖學兵耳邊小聲道:“這個女的找袁總,可袁總不想見她,交代我擋著。”
廖學兵把藥酒箱子放進總台裏的地麵上,問道:“漂亮的女士,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那女人用力敲敲總台桌麵,大聲說:“我找袁野袁總!你讓他出來見我!”
廖學兵道:“什麼事?公事找我也一樣,私事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
“什麼公事私事?反正我就找他有事。”女人眼睛一瞪,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道:“你幹什麼的?公事還能替袁總做主?”
廖學兵的外套經過洗滌不那麼髒了,但內裏的T恤還沾著一股血腥味,被撕開不少口子,衣不出眾貌不驚人,外表實在落魄得緊,難怪那女人要懷疑他。
“我是袁總的私人保鏢。”廖學兵一本正經的說:“你有什麼話我可以幫忙向袁總傳達,他前些日子受了傷,至今還沒恢複,每天都有嚴格的作息時間,請您多多諒解。”
“私人保鏢?”女人見他長得斯文瘦弱,補了一句:“不太像啊。”
廖學兵說:“像不像是另外一回事,請說說您為什麼要找袁總。”
女人突然臉紅起來,遲疑道:“沒、沒什麼,就是想和他聊聊。”
廖學兵隻道她另有隱情,朝對麵空無一人的休息區比了個請的手勢,說:“要不我們這邊談吧?”
兩人麵對麵而坐,女人雙膝並攏,兩手搭在膝蓋上,腰背挺直,麵容平緩,姿勢十分端莊,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
李晚晴送來兩杯熱茶,女人又白了她一眼,沒有去碰茶杯。
廖學兵說:“請問女士怎麼稱呼?”
那女人整理了一下頭發,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我是莊致服飾有限公司的,想請袁總替我們公司做個形象代言。”
名片像銀行卡一樣精致,公司名稱的字體鍍上金色,頭銜有點嚇人:董事長,祁亞麗。
莊致服飾是中海市一家很有名的企業,經營中高檔男女服裝,曾入選過商務部主持頒發的“中海十大品牌”,雖不及路易威登、範思哲、香奈兒等國際大牌,在國內也算得上準一線了。
廖學兵不禁心裏打著嘀咕,一個市值十多億的企業女老總深夜十二點跑來貞觀會所找袁野非見不可,這到底要鬧哪樣呢?
莊致服飾這種國內準一線的品牌,隨便出點錢就能找個明星為自己代言,何苦親自紆尊降貴,巴巴的來找袁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
看到廖學兵意味深長的笑容,祁亞麗表情頗不自然,說:“袁總的氣質清秀、雅致、穩重,很符合我們莊致服飾對消費人群的定位,所以今天過來特意是想和袁總談談這方麵的事情。”
廖學兵看看手表:“我很少見到大半夜了還談生意的呢,祁總真的很急嗎?”
祁亞麗把額前的發絲掠到耳後,說:“袁總經營會所,老是說白天時間不夠,需要充分的休息,我隻好半夜過來了。對了,我想問問,你們袁總真的隻是大學剛畢業嗎?”
“袁總是中海大學的研究生,畢業時學校領導請他留校任教他不肯,執意要出來自己創業。”廖學兵不動聲色的給好兄弟臉上貼金,笑道:“他當年學習挺厲害的,連當了幾年的學生會主席,經常代表學校參加什麼會議活動,出名得很。”
祁亞麗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探,笑問:“袁總在學校就這麼出色啊?那麼他一定挺受女孩子歡迎了?”
“那是!追求我們袁總的女生從西門的冷飲店排到東門的大街還有剩的,每個學期末他都叫我幫忙請輛皮卡到宿舍拉東西,祁總知道是什麼嗎?”廖學兵賣了個關子。
祁亞麗果然問道:“是什麼?”
“是瘋狂仰慕者給他寫的情書,好幾千封信,以及女孩子送給他的各色禮物,什麼洋娃娃、衣服鞋子、刮胡刀、皮帶、首飾品,通通裝滿了皮卡車後箱。”廖學兵說的確實有一部分是實情,隻不過誇大了十倍而已。
祁亞麗仍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說:“看起來你對袁總很熟悉,可以幫我個小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