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拿一個這麼有敬業精神的家夥也沒轍,隻好說道:“好吧,那我自己想想辦法。”
袁野想了想說:“你想建個什麼樣的武館?至少得把計劃做出來吧,武館需要什麼場所,是租還是自己建,大概多大的場地,裝修到什麼程度,這些都是最基礎的,總該考慮清楚。”
廖學兵大喜,連連拍打袁野的肩頭,說:“果然不愧是機械工程學院的高材生,做起商務來頭頭是道。”
袁野被他不輕不重的打著直皺眉,說道:“做好基建工作,接下來是內核問題。武館傳授什麼功夫?像空手道跆拳道那樣麵向全社會招生,主打推廣與培訓,還是隻招收精英學徒,做的是我國傳統武術那樣?”
廖學兵聞言陷入思索,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讓下午的陽光透射進來,說:“你的問題不錯,這些我都沒有係統的想過。”
袁野又問:“真正的問題還在後麵,場地隻是硬件,還有最根本的軟件,你的師資力量在哪裏?武館建成後由誰來教導學生?大街上隨便找幾個有功夫可不成啊。你看人家盛元武館,雖說垃圾了一點,到底是有師承的,當年從嵩山派分化出了‘九花門’,一直傳承下來,一套九花拳能屹立至今,你上哪找這樣的係統?”
廖學兵登時頭都大了,從口袋裏摸索著掏出香煙點燃,說:“是,我太想當然了。”
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說道:“交代多少次了,不準抽煙!”
跟著門外走進一人,手裏端著擺放有藥水的長方形白色托盤。
廖學兵回頭一看,卻是先前醫院裏的護士沈靜姝。
“你怎麼在這裏?”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然後都不禁微微一笑。
沈靜姝接著回答:“照顧病人在哪裏不是照顧?有人請我我就來了。對了,你快把煙滅了。”
袁野在貞觀會所的套房裏養傷,考慮到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就請了專門的護理人員。
本來要在會所服務員裏麵抽調的,她們確實經過服務員培訓,但護理不是包廂點單上菜那麼簡單,還得換藥、打針、替病人擦洗身體等種種專業手段,非護士不行。
於是葉小白在醫院裏請了人,正好請的是沈靜姝。
廖學兵摁熄煙頭,笑笑說:“麻煩沈大夫了。”
“我不是大夫,我隻是個護士。”沈靜姝又對袁野嚴厲的說道:“叫你安心休息,不要看那麼多文件,照你這個樣子,怎麼好得起來?胳膊抬起來,我給你測體溫。”
廖學兵趕著給袁野說好話:“袁總是我們公司的帶頭人,若是沒有他,幾百號人都吃不上飯呢。”
袁野臉紅了,輕聲道:“兵哥,別瞎說。”
“行了,你好好養病,我們那麼多人靠你養家糊口,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活下去?”廖學兵走出門外,不理會朝自己怒目而視的袁野。
“廖總,廖總!不得了了,樓下有人鬧事!”李晚晴衝進套房大聲叫道。
從大廳到套房八層樓距離,她一路跑得氣喘籲籲。
“這破會所怎麼三天兩頭有人鬧事?”廖學兵雖然不滿,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李晚晴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說:“我,我也不知道,兩幫人都好像來頭很大的樣子,在大廳吵翻天了。”
廖學兵問:“是兩幫人在吵架,不是有人在我們會所裏挑事?”
李晚晴趕緊點頭。
下到大廳,兩夥人果然吵得厲害。
其中一方隻有兩個人,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得十分工整,衣冠楚楚,手腕戴著亮閃閃的百達翡麗名表幾乎要亮瞎人眼。
另一夥十多個人,穿著較為隨意,西裝、牛仔,皮靴、拖鞋,各種款式。為頭一個穿格子衫的男人十分激動,正在率眾圍攻中年人。
那兩個中年人顯得很是狼狽,被拎著衣領叫罵,對方人多勢眾也沒法還手。有人掏出手機想撥打110結果被搶走手機摔在地上摔壞了。
幸好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鍾,遠沒有達到晚上九點後的客流高峰期,路過的客人多少都有些身份,很謹慎的選擇不去圍觀。
“保安呢?怎麼不上去勸阻?”廖學兵問道。
李晚晴回答:“葉總把大家都帶出去喝酒了。”
“這家夥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吵架這些都是什麼人?”
李晚晴想了想,說:“那個中年大叔是我們會所的VIP客戶,來過幾次了,叫莫寰宇,人家都叫他五叔,好像是千嘉順公司的老總,每次來會所不做別的,就喜歡吃譚廚師做的手拍黃瓜和醬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