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鋒眉頭一挑:“怎麼說?”
廖學兵道:“淺草道場的業主藤田英樹指使手下安倍櫻舞縱火,他既是凶手也是主謀,燒了我的別墅,不論刑事責任還是民事責任,都得賠償。”
鄧鋒苦笑道:“這個嘛,需要案情的審理,最終還要看法院判決,不是我能左右的。”
“那可不行,你身為調查處領導,主辦本案,就沒有一點說話權嗎?我要求的僅僅隻是賠償而已,別墅作價兩千萬,你就看著給吧。不然的話,我的武館不知何年何月才建得起來。”
鄧鋒暗罵這家夥狡猾,說:“藤田英樹觸犯法律,罪名嚴重,他名下的淺草道場肯定會沒收的,然後根據案情審理情況,或許拍賣,或許判給你。”
“太好了,鄧老板英明。”
門口響起敲門聲,廖學兵隻道是服務員,說了聲進來。
卻不是服務員,而是四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進來就坐進沙發裏,說:“幾位帥哥,看你們挺寂寞的,要不要陪喝酒?”
廖學兵心想正事已經談完,雖然這些女的不甚禮貌,畢竟還是需要幾個女孩子來討好一下鄧鋒。
關小了音響的音量,問:“你們能喝?”
“反正喝到你滿意為止。”坐廖學兵身邊的披肩發女孩嬌聲笑著,拿過一個幹淨杯子倒滿了啤酒,一口氣喝光。
鄧鋒還好,呂紹基和朱學文隻是二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局裏的管理又非常嚴格,一下被兩個姑娘抱住,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
廖學兵笑道:“鄧老板,哥幾位出來放鬆,就不需要太拘束了吧。”
呂紹基把女孩子推開,說:“廖哥,我有女朋友的。”
其實呂紹基年齡比廖學兵大,但廖學兵性格沉穩老練,給人的感覺反而像是三十歲的老江湖,況且又和鄧處長相交得宜,他拿不準對方年歲,就稱了一聲哥。
廖學兵和鄧鋒大笑起來,說:“有女朋友是好事,大家出來玩玩嘛,又不講究那個,也不叫你們去過夜什麼的,喝個酒又怎麼了?”
鄧鋒說道:“難道你在外頭和異性說話,你女朋友也要管嗎?”
呂紹基見領導發話,苦笑一下,重新拿起酒杯。
幾個女孩倒活躍得很,自作主張叫了四瓶昂貴的波爾多葡萄酒,又點了許多高檔小吃,有日本的三文魚,有澳洲的龍蝦,有土耳其的烤肉,有意大利的牡蠣,擺了滿滿一桌子。每件都是好幾百的價格。
廖學兵看得肉疼,心裏暗罵這幾個陪酒女郎沒有職業道德,當著鄧鋒的麵不好說話,隻能嗬嗬陪著笑臉。
幾個女孩想是吃喝慣了,很快把酒喝掉,又到前麵點歌,無非是《那一夜》、《老鼠愛大米》之類的網絡歌曲,喝得幾成醉了,一個個唱得聲嘶力竭,到高潮部分,連脖子上的青筋也暴凸而出。
廖學兵攛掇鄧鋒:“鄧老板,上去和妹子們唱一首聽聽?”
鄧鋒連連擺手:“年輕人的玩意,我不太懂。”
“別瞎扯淡,你才幾歲?難道平日陪領導就不用出來唱歌了?”
鄧鋒微笑著:“也好,那就唱一首。”
他便去點歌台點了一首《倩女幽魂》,並把歌序調到第一首。
那披肩發妹子唱完了《傷不起》,發現緊接著的一首歌不是自己熟悉的旋律,對麥克風大聲問道:“誰點的?誰點的?誰切了老娘的歌?”
《倩女幽魂》的旋律已起,鄧鋒拿起話筒開始唱歌。
那妹子頓時頗為惱火,馬上把播放著的歌曲給關了,這時鄧鋒剛剛唱到“人生路,美夢似路長”,正有些興致的時候,後麵沒了伴奏,滿臉愕然。
披肩發女孩臉色不善的說:“我都還沒唱夠,誰讓你唱的?懂不懂規矩?”
廖學兵滿頭黑線,指著她們幾個道:“都給我出去。”
“要我們出去?你算什麼東西?”披肩發女孩說:“陪酒費每人五百,先拿來。”
她們先是不請自來,來了又胡亂點東西,點完東西又不讓客人唱歌,還大發脾氣,末了又要拿不合常理的陪酒費,簡直讓廖學兵無言以對。
鄧鋒不太爽快,放下麥克風道:“小廖,管好你的地方啊。”
廖學兵心想這回丟人丟大發了,問道:“你們是倩影經紀公司的人麼?”
“你知道就好!趕快給錢!這是顏總的場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披肩發女孩得意之極,索性坐在沙發抖著二郎腿,等他們付賬。
要是換做平時,廖學兵老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現在當著鄧鋒的麵不好作色,打電話給劉超鴻道:“那個倩影經紀公司的顏總跟你聯係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