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包廂在六樓,包廂名“凡爾賽宮”。
雖然廖學兵要求“最便宜最低級”,可是也不算太差,麵積寬敞,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鄧鋒身為安全局調查處處長,並非所有人請他都這麼快到場的。各種關係單位請吃飯從來不去,富商給他打電話甚至未必能打得通。除了上級領導,隻有廖學兵的邀約才會讓鄧老板來得這麼快。
同行的兩位青年人便衣打扮,中等個頭,神色相貌甚為幹練,一舉一動中帶著警惕,看誰都像嫌疑犯。
鄧鋒笑道:“來了廖總的場子緊張什麼?都坐下喝酒,今晚好好放鬆放鬆。哎,廖總,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們調查處兩位探員。這是貞觀會所的老板廖學兵。”
廖學兵上前和他們握手,鄧鋒這兩個手下個子瘦的相貌較文弱的叫呂紹基,個子胖的長得凶的叫朱學文。
兩人微微點頭,也不說話,徑自坐下。
上了一個水果拚盤,若幹小吃,四箱啤酒。啤酒不是金泉的牌子,那天金泉的業務經理過來,廖學兵表示不想同他談,除非是他們假期聘請的業務員徐貞妍過來。
可是酒吧那檔子事發生後徐貞妍早已辭職多時,業務經理實在沒轍,這幾天都在想辦法給劉超鴻送禮,以求打開貞觀會所的市場。
鄧鋒給大家倒了酒,先幹一杯,單刀直入說道:“小廖,這次叫我過來,是不是武館的事情想明白了?”
“我想是想明白了,但是投資的問題沒搞清楚。”廖學兵拿起香煙派給眾人,說:“建個武館好歹也要投資幾百萬,你鄧老板一句話要我拚死拚活的,值得嗎?”
“我知道你的誌向,你肯定不會滿足於一家小小的貞觀會所。參加少年拳聖大賽,我保證你能接觸到更大的世界。”
如果別人聽了這話,肯定要唾他一臉。投資九千萬元的貞觀會所,還算小?你出去看看中海市,有幾個人做得到這種規模的產業?
他們你來我去,一會兒已經幹掉一箱十二瓶啤酒。
鄧鋒說:“我不是在開玩笑,少年拳聖大賽或許和你有很深切的關係。”他起身把音響的聲音開得大了些,拍拍呂紹基的肩膀。
呂紹基和朱學文會意,提起兩瓶啤酒走到對麵的休息區坐下,和他們隔了十來米距離。
廖學兵道:“鄧老板,你有什麼秘密要說的?”
鄧鋒看看左右無人,湊過去壓低聲音說:“想知道你父親當年是怎麼失蹤的麼?”
廖學兵登時吃了一驚,眼神很快收緊,低聲喝道:“你說什麼?!”
鄧鋒卻順勢坐下,臉色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道:“你知道我主管安全局調查處,知道很多機密。為了監控這個少年拳聖大賽,我特地調取了很多檔案資料。”
“繼續。”廖學兵把杯子頓在桌上。那隻杯子隔了幾秒鍾,突然叮的一聲破成兩半,澄黃的酒液流淌而出。
顯然,杯子剛才承受了他很大的手勁。
鄧鋒見廖學兵如此表現,想來這事對他極其重要,不好再賣關子,說:“十一年前你父親參加最終武聖決鬥,當天晚上不知去向。我在調取檔案時發現,武聖決鬥的第二天,會館發生火災,大量文件付之一炬,傷亡數十人。”
廖學兵十二歲時母親去世,父親失蹤,他這些年獨力生存至今,多方奔走,一直查不到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真相,為此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力氣,吃過何等苦頭,經曆過常人難以想象的顛沛流離。
現在鄧鋒突然說父親失蹤跟武聖大會有關,反而叫他冷靜下來,沉聲道:“鄧老板知道多少內幕?”
“不知道。”鄧鋒搖搖頭:“十一年前的武聖大會文件完全缺失,此後兩三年內,組織者一一離奇身亡,有的出了車禍,有的跳樓自殺,有的醫院去世,有的溺水,整個案情非常撲朔迷離。”
“那不就等於白說了?”廖學兵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他表麵功夫了得,沉穩之下喜怒不形於色,鄧鋒一時看不出他的情緒,竟不知道自己這步棋是不是走對了。
“不,你可以借助少年拳聖大賽契機進入華明會,真正著手調查此事。華明會組織嚴密,不是武林人士輕易不能進入,但隻要進去了,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
廖學兵道:“那你們安全局打算怎麼支援我?”
鄧鋒還道被他看破了底牌,不禁沉吟起來,笑著說:“支援嘛,那要看你怎麼做了。”
“藤田英樹。”廖學兵拿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