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瀾說:“幾個原本交了VIP會費的客戶,帶了人過來,發現我們換了牌子,要我們退錢。”
廖學兵笑道:“退錢不行,就給他們每個人提升一級VIP級別好了。”客戶們原先交納的會費早被餘強揮霍一空,找都不找不回來了,要廖學兵退錢,簡直比殺了他還困難。
李秋瀾麵露難色,說:“我已經說了,他們不肯接受,非要退款不可。還有兩個服務員挨了打。”
“那好,我去看看。”廖學兵拿起衣服站起身。
旁邊的葉小白耳朵尖,當即嚷道:“有人鬧事!這塊地方還有人敢把老子不放在眼裏?”說著便抄起個啤酒瓶,氣勢洶洶的左看右看:“是誰!站出來!”
“小白醉了,把他扶到會議室休息一下。”廖學兵擺擺手。
貞觀會所的大廳總台前站著十來個吵吵鬧鬧的男人,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東西,李晚晴在總台一直小心翼翼賠著笑臉。
袁野原本打算讓李晚晴專職服務廖學兵的,可是廖學兵覺得用不著,讓她轉去總台先上幾天班。
有人甚至去揪李晚晴的衣領,還有人趁機在她的腿部揉來揉去。李晚晴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圍攻之下哪裏顧得過來?眼眶早已含滿淚水。
看到廖學兵和李秋瀾過來,李晚晴忙說:“我、我們廖總來了。”
一群男人丟下李晚晴,呼啦啦的圍住廖學兵。
“你就是鼎盛會所的新經理?餘強呢?讓他出來跟我說話!”為首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廖學兵冷笑。這男人刮了個大光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廖學兵拿出五塊錢的廉價河水香煙遞給光頭男子,男子沒有接,說道:“鼎盛會所什麼時候改了名字的?不行,我要退錢。”
廖學兵收起香煙,指指大廳對麵的會客區沙發,笑道:“大哥,我們去那邊細談好麼?這裏人來人往的,談話多有不便。”
光頭男子大聲道:“不行,你就得在這裏說清楚!到底退錢還是不退!”
其他人也都把廖學兵前後左右團團圍住,紛紛叫道:“馬上退錢,不然老子砸了你的破會所!”
廖學兵看也不看在自己跟前揮動的好幾個拳頭,說:“會所就在這裏,我還能跑了不成?你們在這裏亂喊,一時我也分不出該退多少,凡事總得有個章程,不談清楚怎麼行?比如該給你十萬的,該給他八萬的,是不是應該一個個來算算?”
光頭男子有所意動,點點頭道:“好,就過去談。”
廖學兵對總台服務員吩咐道:“你找人用一次性水杯接幾杯清茶過來,要最便宜的苦丁茶。”
那光頭男子又不高興了,抱著手說:“一次性水杯?最便宜的苦丁茶?你當打發叫花子呢?老子在‘金碧輝煌’談生意,人家服務員招待我的起碼也是大紅袍。”
廖學兵說:“你們是來退錢的還是來喝茶的?既然你們要退錢了,就不再是貞觀會所的客戶,我對你們已經很客氣了。”
光頭男子有些生氣,還想再說,廖學兵道:“行了,別浪費時間,大家都忙著。”
一群人在他的帶領下走到會客區坐下。
這幫人坐無坐相,不是翹著二郎腿就是斜靠在沙發上,不然就是把腳搭在桌子上,一點沒有“VIP尊貴客戶”應有的風度,廖學兵還能看到其中幾個人脖子上顯露出來的刀疤,手臂上的紋身,一看就不像善類。
“在下廖學兵,朱雀公司的董事長,這位兄台怎麼稱呼?原來在會所辦了什麼等級的VIP會員?”廖學兵坐在十多個人的對麵,施施然點了一根煙,輕輕噴出一股白霧。李秋瀾陪在旁邊,顯得略微緊張。
光頭男子拿出一盒售價三十五元的“玫瑰王”香煙分給其他人,說:“在下高泉,辦的是一萬元的VIP會員,這幾位兄弟和我都是一樣。”
名叫高泉的男子看向其他人,其中幾個微一猶豫,也跟著點頭,道:“是,我們都辦了一萬元的VIP會員。”
廖學兵將他們的反應通通收進眼底,笑道:“好。一個人一萬,那麼你們十二個人,就是十二萬嗎?”
高泉說:“錯了!當初我們跟鼎盛會所辦VIP,簽過條款的,任何一方毀約,就要支付百分之五百的賠償金。我們十二個人是六十萬。”
廖學兵抽著煙說道:“貞觀會所重新掛牌營業,完全繼承鼎盛會所的股權和債務,你們所辦理的VIP在貞觀會所享有此前的一切權利,我並沒有違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