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一個翻身抓起地上那把手槍。
突如其來的動作,兩人都嚇了一跳。
蒙蠻率先回過神來,抓住機會,在警察腦門上狠狠一肘子,爬起身來落荒而逃。
那警察痛苦的唔了一聲,強撐著站起身子。一時分不清廖學兵是敵是友,仍叫道:“抓住他!別讓他走了!開槍!”
廖學兵手槍對著蒙蠻遠去的背影:“別動!”
保險被打開的聲音格外清脆,蒙蠻不由身形一滯,腳下一個踉蹌。
廖學兵幾個箭步追上,高高跳起,淩空一腳,將蒙蠻踢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掙紮幾下,怎麼也爬不起來。
這個凶殘無比的黑拳手,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那名警察見狀立即上前扒掉蒙蠻的皮帶,把他雙手反綁到背後。
“朋友,放鬆,我是安全局鄧鋒,也練過一些功夫,不知朋友是哪一路高手?”
警察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惡意,飛快做著自我介紹。
此刻槍在廖學兵手上,而且還蒙著臉,他心中忐忑,生怕對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廖學兵壓著嗓音道:“我隻是路過,原來是鄧警官,打擾了,你繼續。”
“等等。”鄧鋒急了:“朋友,這是我的槍,你不能拿走。”
廖學兵關掉保險,把手槍插進腰帶,說:“怎麼能證明這槍是你的?”
鄧鋒見他一腳踢翻蒙蠻,無論招式力量都掌握得十分老到,似乎是個武術高手,應道:“我奉命追捕嫌犯,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廖學兵點點頭:“當然,鄧警官能打掉劍魚公司這種禍害,是我們群眾的福祉。”
鄧鋒仍舊保持著戒備的姿勢,說道:“朋友,中海藏龍臥虎,自古以來就是武術之鄉,民間許多奇人。我們安全局,也是很願意同大家合作的,共同保護中海平安的。”
廖學兵心中一動,道:“怎麼說?”
鄧鋒繼續說道:“我們安全局中有支無編製的秘密隊伍,叫民間安保協會,主要人員都是一些民間的武者,大家是合作關係,有什麼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往往會征求協會的幫助。當然,我們也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為大家提供幫助。”
廖學兵依舊沉默著,示意他繼續說。
“習武之人,打打殺殺是難免的,這點,上頭也很清楚,早定下大的原則,堵不如疏。武者和武者之間的較量,如果出現傷亡,輿論影響不是很大的,國家部門不會幹涉。而且,如果說民間武者,殺了一些該死之人,國安經過核實後,也會不予追究,甚至給予獎勵。比如朋友你,今天幫我抓住蒙蠻這個B級通緝犯,算下來,獎金也有好幾萬塊錢呢。”
聽到這些話,廖學兵拿起手槍掉轉槍口遞還給他。
鄧鋒接過槍,長長舒了口氣:“我知道你就是劍魚公司的死對頭,他們先前帶人去打砸譚味菜館,也是衝著你去的吧?”
原來劍魚公司的動靜早在安全局的監控之中,廖學兵沒必要否認,答道:“是的,劍魚公司長期盤踞在薔薇街作威作福,搞得民不聊生,我早想著除掉他們。”
鄧鋒順勢接道:“不知道朋友你是否願意加入民間安保協會?我保證,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你完全不會受到任何約束。”
廖學兵沉吟下來:“你有聯係方式麼?”
鄧鋒從懷中掏出一張精致的名片,遞過去:“你可以隨時和我聯係,當然,通過保密電話也可以。不過,我們不確定你的身份,有些東西,也不會向你開放,希望你能理解。”
廖學兵摘掉套在頭上的破T恤,說:“現在就可以確定,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每天扶一百次老太太過馬路。”
鄧鋒見對方如此年輕,一時很是意外,道:“中海武道我都熟,不知道朋友是哪個武館門下的?”
廖學兵與他握手:“在下廖學兵,僅僅隻是個向往正義的普通群眾。先告辭了,以後有空再聯係。”
看著這年輕人遠去的背影,鄧鋒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個民間安保協會,並不是他杜撰出來的,而是真實的。本是一件互利雙贏的事情。國家有國家的規矩,武林有武林的規矩。
隻不過現在組織中有著太多的老鼠屎,破壞了大家之間的信任,也毀掉了社會的和諧。必須要有一個強力人士站出來糾正這一切。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深深歎了口氣,鄧鋒抓起蒙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薔薇街六巷。
和鄧鋒交流完後,廖學兵基本筋疲力盡,拖著沉重的腳步返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