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月檬伸手接過花,手指在花瓣中扒拉了一下,從中挑出一枚戒指,臉上帶著冷笑。
戒指在太陽下閃爍絢麗的光芒,旁邊圍觀的女生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大。太美了,通體以鉑金打製,上麵是精致的牡丹花造型,裏麵嵌有一顆小小的鑽石。
王哲感受到周圍充滿豔羨的眼神,越發感到自己心思用對了地方,笑問:“月檬,喜歡嗎?”
“不喜歡。”範月檬回答得幹脆利落。
王哲本來喜滋滋的表情急轉直下,立即變為錯愕,問道:“為、為什麼?”
“第一,當眾表白的橋段非常惡俗,麻煩你不要用在我身上。”
範月檬把閃閃發亮的戒指重新放回花束裏,繼續說道:“第二,送戒指的含義重大,我不可能接受。”
王哲臉色一白,顯露出一絲尷尬,囁嚅著說:“我……我……對不起,我以後……”
沒等他說完,範月檬又問:“第三,我問你,這是什麼花?”
“玫瑰啊!”
“錯,不是玫瑰。”範月檬輕輕掐斷一支花,冷冷說道:“這是月季。連玫瑰和月季都分不清楚,我很懷疑你的智商。”
這些王哲徹底呆住了,下意識反問:“怎麼可能?”
範月檬冷冷看著他,眼中現出一絲嘲諷。
旁邊早有個自作聰明的學生大聲說道:“月季和玫瑰的區別有幾點,一,玫瑰刺很密,大概是月季的兩到三倍。二、玫瑰很香,隔著很遠就能聞到它的香氣,而月季幾乎沒有香味。三、月季葉片少,隻有五片左右,玫瑰一般八片左右。四、月季花大,玫瑰花小。”
那學生每說一句,王哲臉變白一分,到最後,簡直無地自容。
“王哲學長,你說,一個連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的男人,愚蠢嗎?有追我的心思,不如先好好學習。”
範月檬最後丟下一句話,分開人群,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所有人都傻掉了。
“範月檬,你,你給我站住!”氣急之下,王哲紅著眼睛,大步朝範月檬衝了過來,一把朝她的胳膊抓去。
王哲年少多金,一路順風順水,哪裏受過這般屈辱,氣急敗壞之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就想把丟下的麵子找回來。
範月檬腳下輕快一閃,讓開了他的手,臉上冰霜冷冽,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山。
她也不說話,眼中帶著譏誚之色,直直盯著王哲。
一抓之下沒有抓到,王哲正想再動,一抬頭見到這個眼神,全身不由一涼,想到範月檬的背景,他心中所有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王哲之所以要追她,一方麵是看中了範月檬這個人,另一方麵,也是看中她身後範家所擁有的能量。
而現在,鬧到如此地步,自己的行為,殊為不智。
萬一怒火上頭,做出些過分的事情,把範月檬得罪狠了,那對於自己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公司,在同齡人眼中雖然算是很成功,但和範家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心思飛轉,他深吸幾口氣,臉上用力擠出幾分誠懇和歉意:“對不起,月檬,是我情緒激動了,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心態,不過,我請你相信,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沒有半點虛假,日月可鑒!”
範月檬冷笑一聲:“這些話我不想聽,我也不願意聽,你和別人說去吧。還有,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如果有下次……不會有下次的。”
王哲默默看著她離開,拳頭不由緊緊攥起,眼神深處悄然閃過一絲猙獰。
被一個女人壓製到這般地步,也算是奇恥大辱了。
尤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自己的名聲,雖然不至於完全壞掉,但籠罩在腦袋上的那層光環,卻是不可避免的要黯淡許多。神話一旦被打破,那也便不是神話了。
“還看什麼?都散了,散了!”
王哲的幾個手下見到他的臉色,都行動起來,疏散著人群。
“範月檬,你給我站住!”
就在這時,從校門口的另一個方向,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陡然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有個女人從校門另一側氣衝衝走來。
她個頭很高,身上套著性感的長裙,修長纖細的美腿被黑色絲襪緊緊包裹,腳下則是一雙尖頭高跟鞋,波浪卷頭發,嘴唇猩紅,成熟誘惑的風範完全不像個學生。
那女人居高臨下看著範月檬,陰陽怪氣道:“範月檬?嘖嘖,這才大一,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少,欲擒故縱都玩得出來,小騷貨,姐姐告訴你,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裝什麼純?”
聽到這些話,範月檬臉色變了變,隻覺無奈。
和王哲還能講講道理,但是麵對這種潑婦罵街般的詆毀和謾罵,還真不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