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說:“打籃球就要像解數學題一樣,有迎難而上的決心;要像寫論文一樣,有排除萬難的勇氣;要像做社會調查一樣,有赴湯蹈火的信念,你連籃球都不敢打,還想畢業?”
“我、我敢……”左邊的男生囁嚅著應道。
五個迷彩服體校生,都是抱著胳膊,笑嘻嘻的看著這邊,臉上滿是桀驁之色。
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幫學生的怒火。
體校生們不管是技術,還是身體,都不是這幫學生能比得上的。何況那提議籃球對決的小子,西褲皮鞋,一看就是來玩的,拿什麼比?
圍在籃球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比賽很快拉開了序幕。
不得不說,五名體校生球技的確不錯,身體靈活,力量大,基本上牢牢把控著球權,很快得分便上了兩位數。
廖學兵這邊,能夠撐住場麵的隻有袁野一個人,抽空投了個三分,倒也勉強進了。
廖學兵在場上遊弋,從己方走到敵方,再小跑回來,連球都沒碰到過一次。
見到他這幅模樣,袁野暗暗皺眉。若想贏球,除非另辟蹊徑。
“我靠,那小子是誰,穿皮鞋打球!他是來搞笑的嗎?”場邊忽然有人指著廖學兵大聲叫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廖學兵身上。
廖學兵臉色不變,依舊優哉遊哉散步,等到自己這邊好不容易搶到個籃板球,他站在三分線內,大聲叫道:“給我球!”
裏麵那小弟沒有絲毫猶豫,用力把球丟了出來。
距離最近的體校生飛快過來防守,一個箭步高高躍起,伸長胳膊抓向半空中的球。
廖學兵也在同一時間猛地拔地而起,撲向籃球。他原地起跳,卻比助跑七八米過來的體校生要高出一個身位,手肘不動聲色往下擺。
那體校生後發而至,倒像是把主動鼻梁送到他手肘下似的。
兩人在半空中狠狠相撞,聲嘶力竭的慘叫響起。
體校生仿佛隕石轟然墜地,躺在地上捂著鼻梁,痛苦的滾來滾去,話都說不出來。
“阿木!”
見到同伴受傷,剩下幾個體校生圍了上來,為同伴檢查著傷勢,勉強將他攙扶起來,旋即死死盯著廖學兵。
“小子,你找死!”一個迷彩服跨出一步,伸手推向廖學兵。
廖學兵退後避開,笑笑攤攤手道:“身體不行就不要對抗,他撞不過我,有什麼辦法?”
“我……我!敢陰老子!你會不會打球?”
受傷的體校生阿木怒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眼睛通紅的看著廖學兵,仿佛一頭惡狼。
“你說什麼?”廖學兵臉色一下子陰沉:“身為體育學院學生,不好好練球,連撞都撞不過人,還找什麼借口?”
“行了,別囉嗦,繼續!”另一人攔住阿木,暗忖既然有矛盾,總要在籃球上找回場子才行。
重新開球,體校的人加強了攻勢。
阿木忍著一團火對廖學兵進行貼身騷擾。
得到鼓勵的中海大學學生一有機會就拚命給廖學兵傳球,兩人摩擦的幾率大大提升。
阿木畢竟練過,小動作層出不窮,一會兒使勁拉扯他的衣服後擺,一會兒借助身體的掩護在他後腰猛掐一下。
袁野見兵哥飽受騷擾,有心過去救援,卻被身邊對手守得死死的,難以動彈。
廖學兵終於接到了球。
阿木立即貼過來搶奪,廖學兵護住球運到籃下,起跳投籃。他的動作幅度極大,看樣子竟是要灌籃。
驕傲的體校生怎容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灌籃?阿木冷笑一聲,馬上擋在前方跟著起跳,要給對方來一記蓋帽。
灌籃是籃球場上炫耀球技的最佳方式,而蓋帽則是對灌籃的最佳羞辱。
阿木雙手舉起,眼看就要封蓋對方,周圍觀眾紛紛屏住呼吸,看著場上即將發生的火星撞地球。
廖學兵手中的籃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狠狠摁在阿木臉上。
一個沉悶的聲響。
渾圓的籃球壓在阿木臉上幾乎變成橢圓。
阿木五官直接變形,帶著幾顆脫落的牙齒向後倒去。
從廖學兵悍然投籃,到一招滅敵,也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人群還沒回過神來,血案已經發生了。
兩人在半空中分開,一個倒向地麵,一個原地站穩,手裏還握著籃球。
“阿木!”
剩下的三個迷彩服飛快的上前扶起同伴。如此嚴重的傷勢,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張臉恐怕需要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