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是九月份的下午,陽光強烈刺眼,部分新生在操場軍訓,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發出振奮人心的喊聲。
廖學兵的注意力沒有停留在他們身上,開車飛快通過林蔭道,直奔機械工程係男生宿舍而去。
和盛元武館的恩怨,暫時告一段落,不過,既然決定要大幹一場,廖學兵做好了招兵買馬的準備。
這裏,是他度過四年大學生涯的地方,也是他的大本營。
下午課時間,宿管阿姨檢查完畢準備鎖門,一個卷發男生站在門外哀求阿姨讓他進去拿東西,阿姨忠於本職,堅決不讓,男生的情緒開始激動,和阿姨吵了起來。
“我隻是回去拿個筆記本,馬上就下來,真的很重要!”卷發男生的聲音越來越大:“數控這堂課的PDF資料全在我的電腦裏,要是五十幾個學生都上不成課,你負責嗎?”
宿管阿姨悠閑的剔著手指甲:“我不管,我的責任是管理宿舍,領導說了上課時間不能進出宿舍,除非找你們輔導員批條子來。”
“就拿個筆記本也要找輔導員批條?拜托,我真的很急,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
“我不管。”
卷發男生怒道:“就一點點小事也不通融一下,你有毛病嗎?你還有沒有人性?”
宿管阿姨終於變了臉色,道:“我違反規定放你進去,發現一次就要扣一百塊工資,你讓我全家老小喝西北風?你還有沒有人性?”
廖學兵放好電瓶車,衝宿管阿姨點點頭,笑道:“麗紅姐,一個暑假沒見你又漂亮了許多。”
宿管阿姨馬上換了一副和藹的神氣,笑道:“小兵,今天不用上課嗎?”
“我過來找個人。”廖學兵說著徑自跨過鐵門走了進去。
那名卷發男生直跳而起,指著廖學兵高叫道:“喂!不是說上課時間嚴禁出入的嗎?那是什麼意思?啊哈!原來你們認識!你們這對狗男女!”
阿姨不禁冷了臉。
宿管阿姨已有四十多歲年紀,沒什麼文化,跟某係領導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在中海大學管了十多年的宿舍,算是老資格的員工。
廖學兵讀的這幾年書,滿學校四處亂竄,今天去新聞係形體室看美女,明天在社會係的課堂上高談闊論,後天或許就在物理係的宿舍裏喝得醉生夢死。跟校領導喝茶,尋教授談琴棋書畫,與導師稱兄道弟,通通不在話下。
機械工程係的宿舍他常來,跟阿姨熟悉得很,再加上他人嘴甜臉皮厚,不管阿姨年紀多大,照樣麗紅姐麗紅姐的叫著,這阿姨真恨不得拿他當親弟弟看待,哪還管他幾時進出宿舍?
卷發男生此言一出,廖學兵停住腳步,慢慢轉回身去,認真看著他的麵容,說道:“小老弟,你叫什麼名字?機械工程係哪個班級的?”
卷發男生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當此之際卻不肯服輸,哼道:“我叫什麼名字讀哪個班級,跟你有什麼關係?”
廖學兵道:“有關係有關係,你等一下的醫藥費是由我支付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卷發男生有些心虛了。
宿管阿姨冷笑道:“他叫王貴榮,二年級一班的,上個學期經常躲在宿舍逃課被我記過幾次,姐有印象呢。”
廖學兵點頭:“經常逃課,這種窮凶極惡的學生是應該好好處理了。”
那名叫做王貴榮的卷發男生見他眼中透出一股惹是生非的危險氣息,頓覺不妙,往後退出幾步,道:“你們兩個狗男女別惹我啊,告訴你,我大哥是中海大學的大佬。”
廖學兵好整以暇問道:“你大哥是誰?”
王貴榮頓時神氣起來,似乎膽子也跟著壯了不少,說:“我大哥袁野,在中海大學是橫著走的,隻要跟他說一聲,你今後就別想出這個門!”
廖學兵仿佛被嚇傻了:“你當真認識袁野?”
正說著,一名穿著破舊運動T恤的男孩騎著一輛破單車晃晃悠悠經過路邊,後麵跟著七八個同樣騎單車的男生,彼此大聲說笑,聊的都是晚上去何處瀟灑的話題。
王貴榮一時看到救星,舉手叫道:“野哥!野哥!”
那T恤男孩眼前一亮,立即掉轉車頭朝這裏騎來。幾名男生也笑嘻嘻的跟在後麵。
王貴榮叫道:“野哥!野哥!這裏有個傻貨說我們機械工程係是不入流的專業,還想對我不利,你幫忙教訓教訓他,晚上我請你們K歌好不好?”
T恤男孩還有幾步路便跳下車子,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直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