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呼聲中,廖學兵雙腳勒緊丁嘯天,向左邊使勁,這位親傳弟子跟著歪倒。
廖學兵又向右邊一擰,丁嘯天的腳步便踉蹌虛浮,下盤無法穩紮,急忙伸手扶住對方的小腿,才沒讓自己懸空失據。如此來回幾次,竟像是拿他來當做耍樂一般。
丁嘯天左支右絀,脖子被緊緊夾住,臉龐漲成一團豬肝色,太陽穴青筋根根浮現,雙眼暴凸,始終沒能脫離雙腳的控製。
下麵的觀眾早就目瞪口呆,盛束陽蹭地站起,叫道:“阿天!阿天!打他啊!你發什麼神經呢!”
葉小白等人就在他們的對角,中間隔著一張台球桌,當下不甘示弱,用更高分貝的音量喊道:“兵哥!搞死這個敗類,不要給我麵子!”
盛束陽狠狠瞪了葉小白一眼,道:“你瞎BB什麼?不準說話!再說老子叫你在這條大街上沒法混!”
“你裝牛逼是吧?”葉小白從台球桌下麵的台球袋裏掏出一顆白球,朝他砸了過去。
盛束陽總算沒殘廢到癱瘓的地步,急切低頭躲避,白球準確無誤的砸中了吳經理腦門。
狗腿子經理身形一晃,腦袋撞出個大包。
標準的斯諾克台球,一顆起碼有三兩多重,是用塑料所製,質地堅硬光滑,挨了一下好不厲害。
盛束陽在芍藥街上囂張了二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等人物,不由怒火攻心,同樣從麵前的台球桌袋取出一枚黑球,對著葉小白的方位掄了過去。
他剛挨過廖學兵的一巴掌,腦部受到輕微震蕩,眼睛無法正確對焦,那枚黑球扔是扔到人了,可惜卻是飛到丁嘯天的後腦勺上。
丁嘯天咬牙悶哼,看不清楚是被何人偷襲。
砸在他後腦那“咚”的一聲,在場人人聽得一清二楚,想來疼得要命。
葉小白笑得前仰後合,盛束陽來不及替師弟痛惜,叫道:“你找死!”
一名機靈的保安飛快的掏出四五顆台球子,捧到麵前,陽少拾起連續扔向葉小白。
一時間台球漫空飛舞,無辜遭殃的觀眾個個捂著腦袋驚恐的望向天花板。
他們台下正在進行台球大戰,台上的比武格鬥也不含糊。
廖學兵雙腳越收越緊,丁嘯天漸漸感覺到窒息,胸腔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緊要關頭,他手掌摸索著,五指勾成鷹爪死命的摳廖學兵的膝蓋骨。
廖學兵大喝一聲,夾著他的頭顱往上提。
“嘩啦!”天花板的螺絲釘再也支撐不住而崩脫,廖學兵手上帶著一截鋼架,腳下夾著丁嘯天,沉重的落回台球桌麵。
漫天的灰塵揚起,圍觀人群捂嘴咳嗽個不停。
丁嘯天打了個滾,趁機脫出雙腳絞殺,不料窒息太久導致脫力,險些滾下台去。
兩人重新站回原位,相互虎視眈眈。
丁嘯天氣喘籲籲擦掉嘴角口涎,又摸摸後腦的腫包,一直猜不到這一下是怎麼挨的。
“好小子,功夫不錯嘛!我不會再對你留手了!”
廖學兵眉毛一挑:“你還嘴硬?”
丁嘯天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再次揮舞雙掌展開攻擊。
廖學兵掰開鋼架,一手一根U形鋼,朝他直抽過去。
丁嘯天猝不及防,手腕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急忙縮了回去。廖學兵手裏的U形鋼仿佛鋼鞭似的,毫不停留,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他身上。
先是手,再是手臂,然後連身、腿都躲不過兩條鋼鞭輪番抽打。避開了手,腿上挨了一鞭;跳起了腳,又挨了攔腰一鞭。隻疼得在台子上活蹦亂跳,四處竄來竄去,口中哎呦連聲。
數次想要反擊,手掌剛抬起來,就被鋼鞭直接給抽腫了。襯衫和休閑西褲被打成碎布條,零零散散的掛在身上,露出滑稽的紅色內褲。身上一道又一道口子,有的傷有的腫,有的皮開肉綻。
“小兔崽子,爺爺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不懂中海道上的規矩了。”
廖學兵越打越是興起,每次鋼鞭甩出,便從丁嘯天身上帶起一蓬鮮血。
“砸破我訂的世界頂級啤酒不賠,還這麼囂張?”
廖學兵又是一鞭,丁嘯天終於支撐不住,雙手抱頭蹲在台球桌中間,語音隱帶幾分哭腔,應道:“我賠,我賠還不成嗎?”
“就你這個鳥樣,還想要我一隻手?隻怕一根毛你都要不到。”
廖學兵的U型鋼條已經打折,往地上一扔,抬腳就往丁嘯天身上踹。
盛束陽早已停止了可笑的台球之戰,眼前一幕令他臉色煞白,心髒砰砰亂跳,根本無法言語。
那丁嘯天什麼人?年僅七歲便在盛存德門下練武,基本功極為紮實。十四歲時代表盛元武館參加全國青少年武術大賽,榮獲少年組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