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給張倩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回去林海了,準備參加林妍的葬禮,張倩沒說什麼,隻叫他路上開車小心,回來給她電話。
柳文昊後半夜一點多開進了林海市區,直接開到杏園小區,回到自己好久沒來住過的房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柳文昊給林致遠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回到了林海市,林致遠馬上就說要見他。
林致遠在自己的家裏見了柳文昊,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象六十歲的老人,幾天的功夫,林致遠的頭發白了一大半!
“去妍妍的房間看看吧,給她上一柱香吧,明天就火化了,這丫頭,對你是有感情的,看到案情通報上受害人裏麵有你的名字,她立即就要求去省城,本來沒有她的,她一個女的……”林致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說道。
柳文昊點點頭,走進了林妍的房間,整個房間的家具都被白布覆蓋了,在一張被白布覆蓋的桌子上,豎立著林妍穿著警服的黑白遺照,前麵有香爐還有供果。
柳文昊恭恭敬敬點了香,舉過頭頂,鞠了三躬,將香上了,又拜了三拜,回首已是滿眼的淚水!
“林叔叔!妍妍的死,我有主要責任!不是因為我,她活得好好的,都是我……”柳文昊泣不成聲,淚如泉湧。
“孩子,別自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過來,我要跟你說說話!”林致遠鐵青著臉,看著柳文昊說道。
柳文昊心裏忐忑,他知道林致遠是刑警出身,一輩子破過不知道大案要案,自己女兒被槍殺,他肯定全力以赴把案子破了,不然他死也不會閉上眼睛的。可是,林致遠就算動用所有的技偵手段,這個案子,他也破不了,這一點,柳文昊心裏太清楚了。
“文昊,你知道是誰殺了林妍嗎?”林致遠點了支煙,大口吸著,盯著柳文昊問道。
柳文昊低下頭,也掏出煙來,是一包駱駝,他抽出來一支點了,空氣中頓時彌漫了強烈而純正的煙草味道。
“是,林叔叔,我知道,而且,”他抬頭跟林致遠充滿血絲的眼睛對視下,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又吸了一口煙,“而且,我已經,把凶手幹掉了,給林妍報仇了……”
“你說什麼?”林致遠瞪大了眼睛,盡管事先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林妍在柳文昊那裏已經陷得太深,其實就在他發現林妍對柳文昊有了特殊的敢情和關係後,林致遠這個老刑警就開始了對柳文昊的秘密調查。
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真想要秘密調查一個本市的市民,那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是,對於柳文昊的調查卻一點進展都沒有,柳文昊從七歲到二十七歲這二十年的曆史,居然是個空白!
失蹤二十年後,柳文昊重新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伴隨著一些列的案子,而且一次比一次升級,最後,林妍竟然被狙擊槍打死在了柳文昊的身邊!憑直覺,林致遠就知道,這個柳文昊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這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成為國際犯罪集團的重要成員了,甚至有可能是恐怖分子。
“我是說,林妍的仇我已經報了,這個案子,林叔,您不要再過問了,立案的是省廳刑偵局,您作為被害人家屬應回避的。”柳文昊低聲道。
“那你為什麼不把你知道的和你做的跟省廳說?”林致遠疑惑地看著柳文昊。
柳文昊歎口氣,又點了支煙,說道:“林叔,這件事,涉及到國際傭兵組織和東南亞的軍火商,省廳也破不了案,最後這個案子,肯定掛案,或者,用你們公安慣用的手法,張冠李戴,找一個死刑犯頂案,給他的家屬優厚報酬,這樣的事兒你們不是一直在幹嗎?”
林致遠點頭道:“不錯,你說得全對,每年的大要案上百起,真正偵破的隻有三分之一不到,可是我們卻要向社會宣稱破案率達到百分之九十,讓老百姓感覺到他們生存的環境是安全的,但是,我女兒的案子,必須破,省廳破不了,我自己偵破!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正義和公平了!”
柳文昊歎口氣道:“林叔,相信我,這個案子我已經替你破了,隻是案情我絕對不能說出來,請林叔放心,林妍是我的女人,我的心情跟林叔是一樣的,我怎麼可能不給她報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