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恒叔點了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直到這時，夏思研忽然站起身。
“你今晚要出去呀？”
“你也要限製我的自由嗎？”
寧浩轉身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思研嘟囔道：“沒有你在，我害怕。”
聽完這話，寧浩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家二小姐，現在忽然開始裝可憐呢，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於是，寧浩拽著他上了樓，跟他仔細安排了一番，這才讓夏思研心安下來。
…
傍晚時分，王家老宅。
王川的盆栽小院裏。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鬢發老人，正跟王川隔著一個圍棋盤對視而坐。
棋盤上，黑白子交相輝映，錯綜複雜，兩人在棋盤上殺得如火如荼。
“老穆，你說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夾起一顆黑子，王川還放在了棋盤上。
“化幹戈為玉帛，總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
被叫做老穆的白袍鬢發老人夾起了一顆白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像他這樣的人，小心謹慎。”王川望著棋盤，微微笑道：“謹慎中又有膽識，膽識中又藏著大智，梟雄啊。”
“當初你敗在這毛頭小子的手裏…”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白袍老人的話。
他抬起頭看向王川，才發現王川正怒目相視的瞪著他。
“我不是敗在他的手裏，我是敗在自己的手裏。”
王川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有區別嗎？”
老穆氣定神閑，再次將白子落在棋盤上。
“狼崽子防守嚴密，我看除了他，也沒有別人能動夢雨了。”
王川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那也要人肯為你賣命。”
老穆抿嘴笑道：“所謂老馬識途，你這匹老馬，還想在戰場上奔騰，精力夠嗎？”
“至少王家的家業，不能交到那個狼崽子手裏。”
王川幽幽的歎了口氣。
“狼崽子也是你自己選的。”老穆一邊下著棋，一邊抬起頭說道：“其實所有的大家族都麵臨著兩難的選擇，到底是選擇一個孝順的乖的庸弱的，還是選擇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
“就沒有折中的辦法。”
王川抬起頭看向老穆。
“那就要看家風了。”老木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比如燕京婁家和秦家，婁家能以婁佳儀為主，而秦家卻是人丁興旺，龍虎輩出。”
長歎了一口氣，王川再也沒心思下棋了，背著手悠悠的站起身。
“如果這小子是我王家的人，哪該多好啊。”
仰著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王川悠悠的歎道。
“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老穆轉身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可惜啦，人家是你的敵人，我早就提醒過你，像這樣的人，就算不能做朋友，也千萬不要讓他做敵人。”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王川轉身瞪了一眼老木。
“今晚的機會來了。”老木抿嘴笑道：“寧浩是一個有大格局的人，他知道什麼時間該出手，什麼時間點該用什麼辦法。”
“假如他是一個冥頑不靈的人呢？”
王川轉身問道。
“那你倒可以把他直接留在王家了。”
老母抿嘴笑道：“也就是說，我穆常無看錯了人，這小子不是一個梟雄，是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