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原本應在幾十年前,就消失在曆史中的人物,叛出“天禁”的丘布當然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清楚。關於這兩人的手段的傳說,自然是聽得比任何人都多。傳說中的狠角色一下子便就站在他麵前,叫他如何不驚?不懼?
這種情形,尋常人定是腦間被一片空白定格了,但丘布卻不是尋常人物,他腦間經曆了瞬間的空白後,立時用力在僵硬的臉上擠出滿臉幹癟笑容,向瘦老者諂笑道:“您......您兩位老人家是何等人物,料想我們將軍的本事,至多……至多也隻是和您張三爺旗鼓相當,您二位又…..又怎的會……會…那個……那個落敗?哈哈哈……我早就覺得那些都是瞎編的屁話而已。”他一麵諂笑,一麵在心中暗自尋思著這兩人的來意。
胖老者哈哈大笑,臉上紅光更盛,他揉著鼻子說道:“你這小東西還有些意思,拍馬屁拍的我老人家很舒服,嘿嘿,既然知道我們兩位老人家駕到了,你們哪個還有什麼不服氣的麼?”
丘布縮著肩,連忙要手道:“沒有!沒有!既然三爺爺和四爺爺來了,我們當然一切都以您二位馬首是瞻便是。”
肥碩老者點頭道:“好,這也省得我倆費了一番手段,那麼我們把這個人帶走,你也沒有什麼意見了?”
丘布用力搖著頭,無比恭敬的弓著身子笑道:“沒意見,當然沒意見,要知道四爺爺您要這人的話,那還勞您前來?小的早就捆綁好給您送過去了。”
胖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得像是一尊彌勒佛,道:“好,好,你這孩子很有些意思,我喜歡!”
丘布歡天喜地的道:“多謝四爺爺誇獎,多謝四爺爺誇獎。”這時,他已斷定這兩人真的已不是“天禁”的人了,要不然以此時兩派這等死鬥狀況,自己那裏裏還能站在這裏輕鬆的說話?心中漸漸鬆了些,不由暗自慶幸起來。
胖老者大手一揮,哈哈笑道:“好了,閑話少敘,我和老三忙得很,不能再這裏多耽誤了,你們快些動手吧,莫要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丘布連聲點頭道:“是!是!”他撓了撓頭,“這個……四爺爺要小的怎麼動手,還得請兩位爺爺明示。”
胖老者道:“還能讓你們做甚?當然是自刎了。一個個自己動手,省得我們兩個老人家費力了。”
丘布渾身一震,勉強笑道:“這個.....這個四爺爺是在說笑吧?”
胖老者斜眼看著他,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是什麼東西,配得上我李四合與你說笑麼?”
丘布猛的一驚,結結巴巴得道:“是……是‘天禁’的人,請您們二位出山的麼?”
胖老者哼了一聲,說道:“嘿,別再提這個名字,自從我們哥倆破出門後,再也沒有聯係過了。”
丘布麵如土色,勉強笑道:“既然如此,四爺爺要拿這人,我們送就送給您便是,小的這條命您老人家還看不到眼裏去,不如.....不如您老就當小的是個屁,給放了吧......”
胖老者嘿嘿一笑道:“怕是你忘了,被我們哼哈二將遇上你們這些個狗腿子,可有活命的麼?”
一直咳嗽不止的瘦老者,搖了搖頭,歎氣道:“我們也不想殺人,但你卻遇到不該看見的人,那就非死不可了。”
這句話是適才丘布要殺這瘦老者時所說的話,這時卻被原封不動還回來了。
胖老者笑嘻嘻的說道:“要是不服氣的話,盡可以上來試試,雖說我老哥倆相來不單獨對敵,但今天對付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卻也不用,我一個人就得了。”
丘布之感到渾身冰涼,愣了半晌,雙腿突然一軟,撲騰跪了下去,哀求道:“四爺爺,四爺爺,您老就行好放小的一馬,小的當牛做馬也會報答您老……”他表麵上哀叫著,一隻手卻暗中向背後做了一個“準備攻擊”的手勢,而他被擊斷的指甲,此刻也像是蜥蜴的尾巴一般的緩緩悄悄生長了出來。他眼看沒辦法活命,雖要麵對可怕的對手,卻也不得不孤注一擲了。
近百個黑衫人看到丘布的手勢,也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一個個紛紛都跪倒在地,哭叫著喊起爺爺來。胖瘦兩位老者卻都未在意到這些,胖老者看著滾在地上不斷哀求的丘布,臉上漸漸起了惻隱之色,歎了一口氣,向那瘦老者苦笑道:“唉,也許咱們真的是老了,向當年殺上百十個眼睛也未眨過,可現在要見這些小崽子們死,卻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