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雪道:“黃姐姐,我看街上遇到的那個老婆子可不像良善之輩,對話之時眼神虛浮,顯然時動了其他心思,不可不防。”
黃筱筱道:“正要她去傳話,我和長安城某人的恩怨也是時候要了斷一下。”
葉清雪道:“如此說來,卻是我多慮了。”說話間,葉清雪從盤子裏夾起一條魚,放在腳旁的盤子裏,給嘯天犬吃。
嘯天犬聞著魚香,想到當年錦衣玉食的生活,眼眶便有些濕潤,現在身為三位女仙身旁的家犬,便連吃什麼也不得自由,還要表現出感恩戴德的恭謹模樣,如此憋屈的生活,就算渡過末世之劫,又有多少意義?
這樣想著,嘯天犬宛若嚼蠟地把魚吃掉,然後蹲著身子,兩隻前爪抱在身前,對葉清雪表示感謝。
對於喂養嘯天犬的事,一向都是由葉清雪來負責,她伸手拍拍嘯天犬的腦袋,隨手把自己啃過的骨頭丟在地上的盤子裏麵。
做完這個舉動,葉清雪忽然意識有些不妥,畢竟嘯天犬不是真狗,而是韓家少主,如果不是淪落到此等地步,想來一個夜叉族人的身份,還真未必能放在曾經這位少主的眼裏。
看著盤子中的骨頭,嘯天犬立刻趴了下去,一口咬在嘴中,牙齒一磨,就將骨頭嚼碎,吞到肚子裏。
葉清雪見了,原本有些提著的心這才舒緩下來,再次拍拍嘯天犬的腦袋,嘴角露出笑靨。
有些事情,一旦做過了,便會成為常態,就像嘯天犬,不管他曾經有著怎麼尊貴的身份,既然已經放下了身架,甘願做狗,便要有做狗的覺悟和樣子,所以,葉清雪將吃剩下的骨頭隨手丟給嘯天犬,黃筱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本來就是嘯天犬應盡的本分。
如果換成是紫杉,更是不會有這麼多想法,男子對於她來說,就是奴隸的代名詞,沒有任何值得憐憫的地方。
漸漸的,嘯天犬盤子裏的骨頭變得多了起來,三女一邊聊天一邊把吃剩的骨頭丟給嘯天犬,因為她們都有仙法在身,根本不用擔心骨頭會掉在盤子外麵。
到了最後,嘯天犬把肚子吃得鼓鼓的,吐著舌頭,做出告饒的動作,葉清雪見了咯咯笑起來,原本因為孫猿失陷伽藍寺的壞心情,終於好轉了一些。
回到住處,黃筱筱放開神識掃過四周,見沒有異樣,就打開秘境門戶,將二女也帶來進去。
葉清雪還記得仙童的吩咐,要在午夜子時,鞭打寫有孫猿名字的大樹,如果是在秘境之中,也隻能去打那些結滿靈餌的仙樹了。
秘境現在的主人可是黃筱筱,看來,有些事情,要和這位黃姐姐說上一說了。
葉清雪心中暗想,此事還不大方便提到仙童的名諱,如何圓謊,還真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